阮霖儿看到他们英国人不买朱时骁的账,想必也不会忌惮周谦礼的身份,这才敢于说出周谦礼是幕後指使。她敢于这麽说,还因为自己是新加坡小姐官方指定候选人,有官方跟馀庆方面舆论的背景,这些事闹得越大越好。
闹大了,朱时骁跟周谦礼背後见不得光的事情全部会露出马脚。这对于她跟周钰鹤,都是好事。
警察审讯了刘五一夥,他们不能说话,连续比划着表明自己跟周谦礼有关系,想来是害怕被周谦礼灭口,才承认罪行。
这其中,还缺少一个最关键的人,那就是砍了刘五一夥双手跟舌头的人。
阮霖儿避重就轻,只说自己被关着,然後有人救了她,别的她不清楚,事实也的确如此。
“我逃出来之後去简单包扎了伤口,就去了金香玉。”阮霖儿道:“至于刘五被砍,是在他们被朱老板抓回金香玉後我才知道的。”
在警察这里,她不想轻易把周钰鹤说出来。
“阮霖儿!你居然敢胡说!”朱时骁吹胡子瞪眼:“刘五怎麽是我派人抓回来的?”
“不是你抓回去的?”纳瓦尔问道:“那麽你怎麽解释刘五被关在你的地方?难道是他们自己送上门去被你囚禁?请你给一个合理解释。”
朱时骁一下子回答不上来。
“周谦礼,阮霖儿跟朱时骁都指控你绑架,你承认吗?”纳瓦尔走到周谦礼跟前。
周谦礼当然不承认:“除非你们拿出证据,不然就算我说杀了人,你们也不能定我的罪。”
“周钰鹤来了。”审问才到第二轮,警员敲门进来。
英国警长转身一个,走进来一个精神十足丶气度逼人的年轻人,英俊有型,绅士文雅,就是放在英国皇宫贵族跟前也丝毫不会逊色的,心底有几分赞赏。
“我是周钰鹤。”周钰鹤扫了一眼这屋子,看到周谦礼丶朱时骁丶阮霖儿都在,眼光停留在阮霖儿身上时多了一丝温柔,这才向纳瓦尔开口。
“好。”纳瓦尔问道:“周钰鹤,知道为什麽传讯你吗?”
“听说跟一宗绑架案子有关。”周钰鹤看着阮霖儿。
阮霖儿看着他,心潮澎湃,但面上平静,目光如水。
“阮霖儿被绑架当晚,你知道吗?”英国警长询问。
“是的。”周钰鹤点头,“当天我与阮霖儿有约,但她失约了。晚上她给我打电话说出事了,我带她去看了医生。”
“那麽,你知道是谁砍断刘五一夥人的双手,又割掉他们的舌头?”纳瓦尔的目光变得锐利。
周钰鹤沉默了三秒,说道:“这件事情,我并不知道。”
周谦礼脸上挂不住了:“老三!你敢做不敢当,人是你收拾的,你别不承认!”
“不得吵闹,这不是你们周家!”英国警长训斥周谦礼,又对周钰鹤道:“你说说经过。”
“我到了约好的时间地点,不见阮霖儿,听商行有人说她被一辆车子接走,我意识到不妙。”周钰鹤言之凿凿:“我追过去,但已经追不上,到了晚上她告诉我说被绑架了,我接她去医院处理伤口,就这样。”
阮霖儿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大气不敢出。
“证人呢?”纳瓦尔警长问道。
“我猜测你们可能要见他们,来之前已经打电话让他们过来了。”周钰鹤道:“就在这英皇警察局大门外。”
英国警长立刻叫人带进来,几分钟後,两个年轻人就被带进来了,一个年轻姑娘,一个居然就是费医生。
那个姑娘是护士,阮霖儿见过几次。
纳瓦尔一一询问之後,护士跟费医生都承认那晚周钰鹤送阮霖儿就医的事实,并且记得时间,因为阮霖儿浑身是伤,他们很有印象。
但对于别的事情,费医生他们一概不知。
纳瓦尔警长仔细研究了阮霖儿被救去治疗的时间,还有刘五被砍的时间。
时间相差不远,但是地点距离很远,不可能在救了阮霖儿之後马上飞过去砍杀刘五,于是采纳了周钰鹤等人的证词。
“关于这个案子,你还知道什麽?”纳瓦尔警长问道:“阮霖儿说是周谦礼,也就是你的二哥绑架了她,你知道这件事吗?”
“她说得没有错。”周钰鹤回答:“是我的二哥绑架了她,确切地说,是我的二哥周谦礼派刘五等人绑架了阮霖儿。”
周谦礼急得面红耳赤:“周钰鹤!”
“理由当然是因为我。”周钰鹤回头看看周谦礼,目光有一层冰封的冷意:“他想要杀死我,因此给我的司机投毒,致人中毒而死。阮霖儿与我交往,周谦礼便把矛头指向了她。”
“他为什麽要杀死你?你们难道不是兄弟?”纳瓦尔警长不明白。
周钰鹤笑起来,眼神之中却有着一种别人轻易看不透的凄凉:“是兄弟,但不是亲兄弟。在新加坡,衆人皆知,我是周家的养子,他当然怕我谋夺家业。”
这些轮到纳瓦尔警长沉默了一会,他说:“这其中的案情太过复杂,绑架案後面还有杀人案,我们一定要细查。”
“周钰鹤,你好狠的心!你动我,父亲不会饶了你!”周谦礼咬牙道。
“如果不服从管束,先拉下去打。”纳瓦尔警长拍着桌子站起来,看着周谦礼:“对于周钰鹤刚才的证词,你认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