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眼下自己当家做主了,想怎么吃都行,吃不完分给外头的小乞儿也行。
本以为五个人过的年,在除夕那天下午却多加入了一位“不速之客”。
阿福一拉开门,宁小山红红脸杵在外面,跟他打了个照面。
“阿,阿福兄。”对方一张口,喷出一团白雾,配上脸颊两坨高原红,雾里看花似的。
“……”
阿福糟心地看着这块头不必自己小多少的家伙,明晃晃地嫌弃他这副熊样。
到底还是向里喊了句:“阿霁!”
随后自个便错身出去了,将门口留给二人。
沈朝盈从窗子里尽收眼底,哼笑,嘴硬心软的家伙。
阿霁惊讶:“你怎的不回家,来这作甚?”
“我——”宁小山顿了顿,笑道,“我就是来同你说一句新岁安康的。”
阿霁也红红脸,点头:“你也是,还有宁叔张姨,替我问候他们。”
宁小山这才有些尴尬的样子:“我大概不回家去。”
“他们……”宁小山讷讷。
沈朝盈眯了眯眼,扬声道:“那你莫如今晚来我们家一起守岁?跟小五睡一间。”
阿福跟他块头都大,挤不开。
阿霁也看着他。
宁小山想了想,很不好意思地点了头,“有什么要帮忙的,小娘子尽管吩咐。”
哪里能叫客人干活,沈朝盈笑了笑,指着厨房:“不用管,去与阿翘她们玩吧,这会子煨芋头呢。”
即便叫他做,阿福也只会嫌她们碍手碍脚的,话说还真是个大男人。
至于沈朝盈为什么对这人改观,其实后面宁小山找着机会便跟阿霁解释了,那会他不是躲着不想来,而是参军去了。
梁律里边,某家有人参军的,可免徭役,他耶娘说他生这么大块头不去浪费了,且家里有个瘸腿的兄长,若要服徭役……他便去了。
是以错过了她的口信。
而宁家耶娘为什么没去——其实也很好解释嘛。
当府兵虽然没边关驻军那样刀尖舔血,但有次剿匪差点便把命交代在那寨子里,小山又不傻,是以他回来后面对一点也不关心自己只心疼兄长的双亲,才会宁愿将在铁匠铺挣的银钱尽数转交给阿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