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高悬,透过落地窗挡住的纱帐照亮里面黑漆漆的房屋。
只见仅有夜光的客厅中。
一人穿着白色衬衫,慵懒地靠坐在沙发上,嘴角勾笑,左手拿着酒,右手在打字和别人说晚安。
关掉手机,沈译擡头喝了口酒。
这酒不醉人,他当汽水喝。
沈译喝酒,满脑子都是乐词的脸。
喜怒哀乐,厌恶,这些表情动作,他全记住了。
是他发誓不谈恋爱,好好学习的青春中闯进来的人,怎麽能记不住呢。
乐词的出现打乱了他的计划。
但某人非但不气,还甘之如饴跟随。
沈译摇晃着手里的酒杯。
里面黄色的酒液荡来荡去。
沈译实在不懂,乐词身上到底有什麽魔力。
想见他,想在他身边,想对他说喜欢,想亲他。
心痒难耐。
沈译打开手机,盯着壁纸看。
壁纸是个男孩,阳光又灵动,笑起来和花儿盛开般,好看的像是展览品,女娲的绝世佳作。
身穿校服,背景是学校。
是乐词,荣誉墙上的乐词。
沈译有很大的道德感。
这张是荣誉墙那拍的。
不算偷拍。
放在校园中,路过的学生都会停下来看,那麽多人都看了,他拍下来看有什麽问题。
沈译时常对自己这麽说。
他讨厌别人看见手机中的乐词。
那就意味着有人发觉了他的心思。
那次,赫章就因帮他拿手机看见了,他当场警告并拉黑远离。
像是怕被人发现的胆小鬼。
当乐词听见赫章说在手机见过他的时候,沈译确实慌了。
想弄死赫章的心都有。
……
看着看着。
一道电话打了过来。
沈译看见备注的父亲俩字皱了皱眉,放下酒杯接了。
对面开口就是一阵劈头盖脸的怒吼,是个女的声音。
“还敢搬出去住,是看不惯阿姨还是不想看见你爸,我怀孕了,需要你回来照顾,这些都不懂吗,还敢闹离家出走?”
让他来照顾?
沈译冷笑:“是给我怀的孩子吗,我凭什麽照顾你?”
对方呃了声,理直气壮的说:“这是你的弟弟,你照顾一下怎麽了。”
沈译用冷静的语气说着气人的话:“野种而已,是不是我爸的还不一定呢?”
那女的:“你说什麽,你敢这麽说你爸?”
沈译知道她又要挑拨离间,顺着她说:“是啊,野种。”
谁知她直接不讲理:“这是你父亲的亲生孩子,你敢这麽说,当真不拿你爸放在眼里了,我让你回来照顾弟弟有什麽错,你当哥哥的不就该这样吗?”
沈译被她激的有了发火的前兆,平复呼吸尚存理智:“我还要学习。”
那女的说:“学什麽,学不学都无所谓,家里会养你出国,我和你爸商量好了,等你高三毕业就送你出去留学。”
真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