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冷
他始终认为。
晚安是最简洁的表白语句。
所以每当睡前他都会说一下。
又不敢让人听见。
翌日清晨。
外面的太阳没往日那般炎热了,微微凉的天气,预示着秋季的逐步移到此处。
各个为生活奔波,窗外车水马龙,还有人天未亮就起床上班,显然无人注意四季更替。
一栋破旧的小阳台上,有学生穿着校服站在那,指缝夹着香烟,呼出一口朦胧烟雾,障碍在空中消散,逐渐现象出他的眉眼,很俊俏的一张沉稳又带不羁的脸庞。
右手拿烟,左手还抓着一件蓝白色夏季校服。
将烟头按在用水泥打磨过的栏杆上,他扫了眼四周,发现没什麽地方能扔。
阳台没放垃圾桶,现在拿进去扔里面又担心被某人发现。
沈译把衣架上方的小柜打开,把烟头放了进去。
就这样,发不了霉反正。
他这麽想着,果断拿着乐词的校服进去了。
起一大早还没洗漱,第一时间就是来阳台拿衣服。
香烟上的馀味还勾留在嘴里,飘出来的烟雾早已在他身上游走过。
乐词的感官很敏感。
他怕。
先把衣服扔在沙发上,去卫生间简单的洗漱一番,再拿着衣服进去喊人。
乐词浑身被被褥包裹着,没留一点缝隙,不给空气有机可乘的机会。
“啊…热死了。”
他是被厚被子压的不行,又被包的热烘烘,就像被窝里面藏了个暖宝宝,有仇似的逮着他热。
转醒,露出一只手把被子一点点扒开,软的像绒毛的被子直接将他的手吸了进去,导致他使不上什麽力气,给硬的,它给软的,瞬间无计可施。
扒了半天,没暖用,乐词两手一摊躺在床上,顶着天花板,叹了声,踌躇会儿,他喊道:“沈译!”
嗓音沙哑,但不像昨天那样哑到不敢说话了。
那个药不管药效好,还见效快。
“啊?”话语刚落,门口的沈译推开房门,迅速给了回应。
闻声,乐词转头,不善的盯着他,目光全被那张脸夺去,脑子全被想骂人的冲动占有,丝毫没注意到自己被拿着的校服。
“啊什麽啊,”乐词语气不和,“滚过来帮我,你给我把被子裹那麽紧干什麽,一只手都不让我露外面,是想干什麽!”
手法和绑架犯的差不多,此一瞬间,很难不让人怀疑他的职业。
“哦…”
还以为是什麽呢。
被子紧的原因在于,他把被子四角都按在了乐词身下压着,基本没有松的可能性。
沈译把校服扔在边上。
靠近乐词上方,弯腰,将手伸进被子里,把那块压着的一角扯了出来,依次进行。
剩最後一个的时候,乐词擡手阻止,挡住他伸过来的手臂说:“不用了。”
“……”,沈译也没说话,默认的从他身上起开,站在一侧看着。
终于松了,乐词坐直,看着那厚重的黑白被子陷入沉默。
过会儿,他望向身旁的人说:“你想压死我?”
“不是。”沈译说。
“不是?”乐词继道:“那是什麽原因?我只是发烧,不是冻成冰雕,你快热死我了知道吗?”
“我怕你冷,”沈译低头垂眸和他对视。
“怕我冷?”乐词指着那能热死人的被子说:“所以你就给我盖上了,你知道我多热麽。”
“有多热?”沈译问。
“……,”乐词没想到他会这麽问,愣了会儿说:“就像被放进烤温箱一样。”
“是吗,”沈译笑了两声。
“不然呢。”他不明白有什麽好笑的。
可当他听见沈译无辜说:“你昨晚抱着我说好冷,我才把被子找出来给你盖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