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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文学>穿成鲁元公主番外102 > 第18章(第2页)

第18章(第2页)

只有吕雉在一旁拿着手绢擦眼泪,她的女儿从未同她讲过这些。一颗慈母之心,绵绵密密地疼了起来。其实顾忌着女儿身上的伤口,她本不想让刘元喝酒,奈何她兴致起来了,拦都拦不住。

也许是回家了,有了安全感罢,吕雉也只能随她去了——当阿翁的天天喝酒,做女儿的可不得跟着有样学样。吕雉又在心里,狠狠记了刘邦一笔。

刘邦听罢,握住刘元的手:“你这个法子好啊,拿捏住了项羽,任凭范增再足智多谋,又能奈我们父女二人何?”

“哈哈哈哈哈哈!”

听见这话,戚夫人脸都憋红了,她觉得这一个二个的人脑子都坏掉了!

在听见刘元说她不如虞姬貌美的时候,她就被踩到了痛脚;在刘邦说要封刘元做长公主的时候,她更是两眼一黑,便晕了过去。

吕雉使了个眼色,她的侍女便上前,和阿秋一起,极为有眼色的将戚姬带了下去。

“我就回了项羽四个字,肯定给这小子气不行。”刘邦带着一群兄弟吹着牛。

“大哥回的什么?”卢绾此刻喝得满脸通红,好奇地问。

“这、是、我、儿!”

众人哈哈大笑,复饮之。刘元一杯一杯地给韩信敬酒。

汉营欢喜鼓舞,但此刻的楚营却是死一般的寂静。

项羽黑着脸,盯着帛书上的四个大字。他看向范增,但范增比他的脸更黑。

“大王,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刘季是如此,他女儿亦是如此!您若是还不能虚心地采纳我的建议,只会一次一次地重蹈覆辙,还不如早些将这天下让给他汉王!”

范增是被气糊涂了,他知道刘元跑了的时候没这么气,可如今现刘元是刘邦的女儿,想起来自己写得那封信,瞬间觉得自己与那伶人歌女,也没有什么区别——不过是供人取乐罢了!

“亚父善谋,日后寡人定多听取。”项羽脸色不算好,嘴上给了范增一个台阶,心里却十分烦躁。

上次鸿门宴之后,项籍便是这么说的,如今这都第几回了!何况他表情如此不耐烦,如何是真心悔过?范增一下子就看出来了,他到底在想什么。

“我哪里是谋士,我就是个笑话!”

第2o章

项羽听见范增这话,立时便反驳道:“她不过一小女子,便是真得逃回去又如何?没了她造的弓箭,我照样可以大获全胜。”

大、获、全、胜?

范增气急了,灰白的胡子抖动着,就凭她这造弓箭的手艺与巧思,放她回去便如同放虎归山。

没有这“小女子”之时,你项籍也被汉王偷了家,如今汉王有这“小女子”辅佐,只怕更加难缠了!

“每次都是这样,韩信也好,陈平也罢,哪个不是弃你而去!”范增急得破口大骂,“为何他们投奔汉王,是因为你没有识人之明,我跟你说了多少回,刘季要杀,这刘大丫也得看好,可你就是听不进去!”

“韩信心气太高、陈平更是小人,便是走了又如何?汉王连他们这样的人都愿意收留,可我不是!寡人不似他那般不挑拣!”

“若不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监视她,她又怎么会这般急切地逃走?如今也是你去信,想要激怒汉王,反而自取其辱,连带着寡人也被耻笑。她既然能拿了马蹄铁与连弩出来,焉知她不会拿出更多?”

项羽狂傲自负,他看人也是真的不准。刘元若是听见他这话,定会告诉他三个字:不可能。

给这马蹄铁和连弩已经是她深思熟虑的结果了,马蹄铁早晚被学去,连弩杀伤力不大。但比如床弩这种大型武器,她是宁死也不会做出来献出去的。

一上来就被项羽把骑兵给砍了个片甲不留,搁谁,谁能受得了?刘元费尽力气,好不容易搞到手的骑兵,就只剩几个缺胳膊少腿儿的回去了。

作为一个乱世人,刘元佩服霸王的魄力,赞叹他的勇武;可作为这群兄弟们的头儿,她恨不得啖其肉、饮其血。

同样,项羽不觉得刘元是什么怯懦小人,他的直觉告诉他,刘元是一个有胆色的人。

“她在此处为了保全自己的性命,取信于您,不惜贬低自己的亲生父亲,这样的人,又岂会是什么善类?她与那刘季一样,是个心狠手黑、厚颜无耻之人,要不是我看得紧,只怕你连这马蹄铁也捞不着!”

范增试图让项羽清醒一些,不是他逼得那丫头走,而是这丫头本来就不想留。但他却听见让他更加窒息的话——

“她做这一切也是救了她的母亲,正如她所说,汉王将她与弟弟丢下车,此事未必就是假的。若非你逼迫她至此,她又怎么会弃寡人而选汉王!”

不是,那是人家的亲阿翁,她不选刘邦,难道选你吗?就冲你把她阿母抓了又放了,还是凭你给得那点子好处?

范增还想再说什么,却被项羽抬手制止了。

项羽站在营帐前,脸上镀了层金色的日光。这几天的日头晒极了,仅仅是农历五月天,却活像要将人烤熟。

空气中的热浪带着些许麦香,似乎有什么在酝酿着。

霸王扯了扯手腕上的绷带,眼中似有不耐,而后绕过范增、被甲持戟,兀自出去了。

见项羽这番泄愤一样舞着霸王戟,范增什么都明白了。

不知悔改,孺子不可教!他倒是有脸怪起自己来了!

这位西楚霸王尊称“亚父”的谋士,苦笑一声,品味着刘邦父女带给自己的一次又一次耻辱——不,这不是他们带来的。

真正带给他这般耻辱的,是凶狠残暴又心慈手软的西楚霸王,是这耳根子时软时硬,听得进去一切谗言,却唯独不肯听他良言劝谏的项籍小儿!

正在这气头上,范增见到他手下的探子欲言又止,似乎有话要说。

“说罢,又是什么消息?”范增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接过了密信。

布帛上不过寥寥数语:英布斩使,背楚投汉。

又双叒反了一个。

半晌,范增咽下喉中的腥甜,胸腔震动着,看着远处舞戟舞得虎虎生风的项羽,憋出来了六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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