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事情重大,两家自然撇开芥蒂,共同面对。方家在港城有慈善基金和实业。得知乔茉出事,云姨一早就把资源和人脉全全交给周锦筵,要不是怕周正山知道这事身体受不了,她也要来的。
两人又把消息整理了一遍,确定两个女孩此时应该身处港城偏僻荒地。对方要求用快艇运送赎金,海上交易,就是为了方便逃脱,做了收钱就撕票的准备。
港城不大,当务之急是确定藏匿地点,才能部署营救行动。
回到房间,周锦筵将自己扔在床上,灰眸微睁,目光锁着扔在桌上黑漆漆的家夥。
“你拿这东西出来干嘛?”
乔薇盯着桌上黑乎乎的东西,後背发凉。
“我只是让你帮我弄点钱,不能闹出人命的。”
鸭舌帽男人头也不擡,“放心,有备无患而已。”他语气轻松,乔薇才稍稍放下心来。目光不安地扫过生锈的破铁门,“说好的一千万,其他的我可不要。”
男人诧异地擡头,又笑了。
“这麽知足?我也可以不要钱,做善事。”帽檐遮住眼底一抹阴狠,他垂眸摆弄着一把锃亮的军刀,随口吩咐手底下人,“去把高个子的衣服扒了。”
……
交赎金的日子,港城下起了牛毛般的雨,雨滴如钢针斜刺入海里。陈至诚一行人到了约定好的公海。
夜半的海面风比雨大,但没有人躲进船舱。尽管视线并不清晰,可大家还是眺首张望远处,比夜色更浓的影子逐渐靠近。
捏着陈至诚胳膊的手不由得握紧。他轻轻盖住妻子手背,温暖回握。
“没事。”
黑暗中明晃晃的一点突然绽放,光线像竹子刺入眼中,所有人都擡手侧目,一艘小船入幽灵般闪现,那灯如野兽的瞳孔,闪着凄厉的光。
“陈董,我要的东西呢。”
船停在远处,刚刚能看清上面两个男拎着一个女孩,辨不清容貌。其中带鸭舌帽的男人拎着扩音器,隔老远说,“把船开来,让所有人都下去。”
陈至诚朝船长点点头。
一艘快艇划破墨蓝色的海浪射了出去,在小船和大船中间打了个旋儿停下,被海浪托起再落下。
“让所有人都下船。”男人冷冰冰地重申。
陈至诚没动,小船上的女孩儿直接被按住,半个身子探出来,撕心裂肺的嚎叫穿过密实的雨滴和斜斜的风传来。
男人洋洋得意地站在船头,如一尊不惧风雨的雕塑。
“陈至诚,你没资格和我谈条件。拿到钱我就放了你女儿,等我到了安全地方,你才能知道另一个人藏在哪儿。最好别耍花样。”
陈云朵和周锦锦互相扶着,忧心地望着对面,只能看清女孩儿香槟色的裙子被雨水打湿,紧贴在身上。
“念念离开那天确实穿了这条裙子。”
“爸爸,救我。爸爸……”女孩儿声音断断续续传来,眼看着海浪几次拍打在脸上,头发湿漉漉地如蛇蜿蜒在肩头。
陈至诚胳膊上一紧,他和徐悠对视一眼,一挥手,船上人悉数跳入海中。
小船小心翼翼地向前行进,在快艇附近扔出绳鈎,隔着海浪结结实实地绑住,慢慢地,两艘小船不断拉近距离。
最後两个男人架着女孩儿转移到快艇上。
事先准备的快艇很豪华,足够放下三十二个行李箱。带鸭舌帽的男人控制住挣扎的陈念,另一个男人依次打开检查,确认无误後,向站着的男人点点头。
整个过程,陈至诚和徐悠都目不转睛地盯着陈念,突然徐悠声音一紧,“老公。”
只见男人一把将陈念推入海里,任由女孩儿扑腾着,和另一个人驾驶快艇飞速驶离。
“救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