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欧看了手机,很痛苦地闭上了眼睛,精神状态一下子又瘪下去了。
他让吴天娇和工作人员把记者们都清理出去,他要休息了。
几个记者也算是识趣,拿着相机退场了。吴天娇亲自盯着他们走,她送他们到楼下,看着记者们挨个乘车离开。
靳欧给斯云回了一条信息:「斯云,我和死神交了一次手,我赢了。可我觉得,我正在失去你。」
斯云:「别乱想,好好养病,快点好起来,还要准备下一场比赛呢。我永远支持你!刚才,是为了躲记者。」
靳欧看了这条信息,突然胸中的郁闷腾了起来,他生气地把手机砸到床尾。
靳欧很少有这样过激的行为,他一向是性格温和的人。
天宇一惊,问他:“怎麽啦?怎麽发火了?”
“天宇,我们不比了吧,我现在也这样了,唱不了了。咱们还是…。。回工地!回工地做苦力吧。”
“医生说,你过两天就彻底好完了,来得及。只有胳膊拆了绷带之後,可能还要绑上新的。”
天宇看向靳欧,床上的这个病人,他太痛苦了。
靳欧沮丧地说:“我这辈子最害怕的事情,就是斯云受到伤害。如果有人伤害她,我都要跟别人干架的。现在,是我在伤害她。为了这个破比赛,斯云都要藏着躲着,不敢跟我在一起。这样……这样还有什麽意思啊?”
天宇很淡定:“斯云不这样认为啊。你也没伤害她,这不是大家协调着来,确保你拿冠军麽。斯云可不这麽小气,她识大体,懂得轻重。”
天宇的话,没有安慰到靳欧。
他心情很差。
吴天娇送完记者回来,问了他一句:“怎麽样了?现在感觉怎麽样?”
他带着气回了一句:“不怎麽样,快死了。”
工作人员给他弄了稀饭,天宇端给他,他也一口不吃。
吴天娇也算脾气好的,不跟病人较真,反而哄着他:“不吃东西怎麽能行?医生说了,你要恢复体力,多少吃一点吧。没几天就到五强赛了,我们没时间了,你要赶快好起来。”
靳欧:“能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儿吗?”
吴天娇思考了一下,跟天宇使了个眼色,他们一起出去了。
靳欧躺在床上,只有他一个人的病房终于安静下来了,他内心的痛苦已经碾压了身体的不适。
他好想斯云,想让她待在身边。他此刻就想和她待在一起,什麽比赛,什麽前途,靳欧不愿意再想。
这些年,在他已然荒芜的生命里,斯云是唯一还开着的一朵小花;于她,亦是如此。
可现在,他连见斯云一面都成了奢求。这让他动摇了,这样的未来,真的是自己想要的吗?有意思吗?
……
可是,人这一生啊,哪能是想做什麽就做什麽的呢。
後来,靳欧还是配合着团队,配合着医生,各种检查,吃各种营养品,各类食物。他迅速调整,加速康复。
五强赛前,他们匆忙彩排了几次,然後就硬着头皮上了。
靳欧是绑着绷带上场的,他刚出院,精气神不足,这次只能说是靠着之前的人气积累,勉强通关,场内场外的打分都不高。
同期的rapper趁机故意挑衅他,但他不接招。从参赛以来,靳欧都不太和他们来往,他不扎堆,不交朋友,不搞小帮派。
这场比赛的暂时失利,公司很重视,吴天娇的父亲亲自出面,紧锣密鼓地规划备战下一场比赛。
靳欧每天都在加急训练,一分钟也不得闲。
他需要休息嗓子的时候,吴天娇就在边上给他讲词,他要背很多押韵的词语,成语,还要记一堆押韵的英文单词,以应对比赛现场的八小时极限创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