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狠狠撞到了石头上,他再能忍疼,此时也忍不住泄露了一声吃痛的呻。吟。
“许知醒?”尘槛清连滚带爬的找人,自己身上也摔得不轻,膝盖磕到了地上,钻心的疼痛却都被他抛到脑後,“你怎麽样?摔到哪儿了?”
“停。”许知醒倒吸一口凉气,“让我缓缓,我背疼。”
尘槛清听到上面急促的脚步声,往上边喊了一句:“我们在这儿!”
接着他就看见了裴肆的脸:“你们走着走着突然平地消失吓死我了!你们怎麽样?我们现在找什麽东西来帮你们?”
许知醒挣扎着坐起来,自己的包一直被陈建清拿在手里,他都不知道有什麽东西,但肯定很重。
他回应:“好好的,没什麽大问题。你们把绳索拿出来吧,我们先把包送上去。”
上面很快送下来一根绳索。
许知醒一站起来背就跟被人用刀砍了十几刀一样钻心裂肺的疼,他也没敢让尘槛清去拿,尘槛清爬过来的样子他就知道尘槛清肯定是伤到腿了。
勉强把包送上去,两人身上没了沉重的负担,也比较好爬绳子。
尘槛清:“上边拽紧了噢!”
他肆无忌惮的吼了这麽多次终于迎来了自己的报复,一坨雪扑腾一下投到他头上了。
尘槛清:“?”
他都能听到上边努力压制的笑声。
许知醒用指节敲了一下他的脑袋:“看到了吧,以後别喊了。”
尘槛清吃痛:“嗯嗯嗯。”
两个人上来的时候被其馀五人按着检查伤口,确定还能走之後才动了步子。
尘槛清回头望着三三两两的人,突然鼻子一酸。
“快到了。”一直沉默不说话的许知醒说这话的时候都咬牙切齿了,“还有一百多米的路程……”
尘槛清都埋头走路没意识到:“你说什麽?”
“还有一百多米的路程。”
擡头,四姑娘山的山顶已经不再如同天涯,而是变得触手可及,这一百多米他们就像吃了兴奋剂一样,七个人一起向前狂奔。
什麽伤痛啊,疲累啊,全然抛在脑後,他们只想登顶,他们要去看看他们从未见过的景色。
“尘槛清?”
尘槛清跑着跑着突然扑腾一下跪了下来。
大家此时不再玩梗,一路上谁都多多少少跪过几次,但尘槛清上一秒还生龙活虎的,这怎麽就突然跪了?
别是出什麽事了。
许知醒心脏在突突的跳,他拍了拍尘槛清的背:“尘槛清?尘槛清?”
尘槛清猛地站起来,往前冲了好几步,登顶了四姑娘山:“我是第一!”
“靠!”裴肆气急了,“阴不阴!”
许知醒白激动了,他也忍不住爆了句粗,这人真是太会演了。
他爬上山顶,此时,顾捷和卢炀炀他们也上来了。
突然,尘槛清有点想哭。
“太美了……”
他们从上至下地俯瞰这壮丽的雪山,感受着落到身上的飘雪,无惧这强大的风。
许知醒享受着山顶的疾风,感受着另外一只手的温暖,眼睛蒙起了雾。
他第一次爬上雪山时,就像或以後可以死在这里也无所谓。
现在他明白,生命的翻版不是死亡,而是涅盘重生。
“看,太阳升起来了,天亮了!”
刺眼的光芒绽放在东方,太阳吃力的爬了上来,像刚才的他们一样。
“天哪……”
尘槛清很想大喊一句“Wewin”,但是他发现现在喉咙哽塞的说不出话了。
他们不知为何,很默契的拥抱在了一起,七个人一边笑着,一边拭去眼角的泪,新生的明媚笼罩他们,像一场盛大的典礼。
就是此刻,就是现在,向世界,向自由,向爱,展示我。
你所见,即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