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不舒服。”尘槛清垂眼时被飘起来的烟烫了一下,不爽的啧声,“老毛病了,没事。”
“怎麽摔到的?”
“以前玩乐队演出的时候。”尘槛清说,“那时候乐队都靠我来赚钱,然後……”
他的声音小了下去,又故作轻松:“某次演出,贝斯手突然从背後推了我一把,我就摔人群里了,手腕砸地上,骨折了。当时没怎麽注意,等好了又继续弹琴,就是後面那次演出,弹的我眼泪都快下来了,太痛了,我知道是那个贝斯手没想到的结果,我没怪他。”
因为那次骨折,尘槛清对弹吉他産生了一种莫名的厌恶,手腕的创伤对他实在是太严重,因为之前不怎麽注意,现在落下创伤,有时候会痛,碰上下雨天更是如此。
许知醒听了之後很久没说话,尘槛清觉得他可能不能够理解自己相当复杂的心情,说了一句“我下去接杯水”就要往里走。
手腕被人猛地拽住,在他没忍住发出一声“嘶”的同时,许知醒也注意到这点,赶紧松开了。
“怎麽了?”
“没。”许知醒又改口,“我给你按摩一下手腕?”
“按手腕?”尘槛清眨了眨眼,无奈,“会疼呀。”
“你忍忍,按完就不疼了。”
“……”
许知醒这个手法是从奶奶那儿学来的,奶奶在自己人生中占据了太多不能忘却的部分,这个手法早就刻进了肌肉里。
“之前我的腿老是受伤,具体为什麽受伤我也忘了,但是我奶奶教我的按摩的方法我没忘。”许知醒轻轻在腕骨上打着圈儿,“哦,好像是骨骼发育的问题,我以前走路总是不利索。”
尘槛清的心脏狠狠一紧,面上云淡风轻:“骨胳发育不良,你现在能长到一米□□?”
“别说话,别拆台。”许知醒瞪了他一眼,“不然我按死你。”
尘槛清:“好好好。你这小子怎麽自从和我在一起之後就越来越猖狂,什麽习惯都要学?现在还会威胁人了,跟头小狼似的。”
许知醒直接上手掰开他的唇,狠狠按了一下尘槛清的虎牙:“你才是狼。”
尘槛清有些吃惊的挑起眉:“这就是你说的按死我?”
“闭嘴。”
不得不说许知醒这套按摩确实有点用,自己的手腕前面疼了会儿,後面就舒服多了。
“用热毛巾敷敷。”许知醒细心的给他包好。
可能是手腕的创伤,今晚尘槛清下床的次数多了,许知醒只能迷迷糊糊感受另一半床的震动,尽管尘槛清很努力的压制了。
尘槛清顶着黑眼圈再次爬上床,自己的衣服突然被人拽住。
“吓死我了。”他转过身,看见许知醒一脸痛苦,赶紧细声细气的问,“怎麽了宝宝?”
“别叫这个……”许知醒倒吸一口冷气,“腿,抽筋,让我拽着缓缓。”
尘槛清马上帮他揉了一下腿,他就纳闷了,这腿能有肉吗就抽筋?
许知醒把脸埋在他腰窝好一会儿,终于慢慢松开了,但是眉头还是轻轻蹙着。
“还是很疼吗?”
“没……跳着疼。”许知醒的腿依旧像筛糠似的抖,但明显比先前要好上很多了。
尘槛清彻底折腾的没有了睡意,把人哄睡了之後就直接上网搜:晚上小腿抽筋是怎麽回事?
看了很多资料,尘槛清觉得最有可能的就是缺钙了,但是许知醒天天在那儿喝牛奶还真的有效果,这还缺钙?
于是他大半夜的做了一堆资料在备忘录打算一个一个去实践,自己的眼睛被人温柔的捂住了。
许知醒的声音很模糊,不知道什麽时候他就挪到自己後边来了:“别看了……”
“屏幕亮到你了?”尘槛清转过身。
“没有。”许知醒的声音虽然软,但是带着不可抗拒的力量:“抱着我睡。”
“投怀送抱啊?”尘槛清好笑的看着慢慢挪到自己怀里的人。
许知醒很诚实的“嗯”了一声。
于是尘槛清把手机塞到枕头底下:“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