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苓感觉自己快喘不上气,有些招架不住,忿忿地丢下一句“你这是耍流氓”便想起身离开。
裴霁抓住宴苓的手腕,真是个不禁逗的。他向来主张张弛有度,逼得太紧可不行。
“那不聊这个,聊聊你进宫的事情。”见裴霁总算聊回正事,宴苓也担心秦妃给她穿小鞋,听听裴霁有何建议也行。
宴苓顺着裴霁的力度坐回去,把手抽回来,双手抱胸,看裴霁有何锦囊妙计。
“你不要再进宫替丽嫔诊治了。”裴霁不在意秦妃究竟有何阴谋诡计,深宫里有太多的勾心斗角。如非必要,裴霁不希望宴苓涉险。
“不行”宴苓想都没想就拒绝了,系统的任务已经颁布,自己不去只会是等死。哪怕前路再险阻,宴苓也不会放弃。
“这是为何?我可以安排最好的太医为丽嫔诊治,这深宫里不差你一人。你为何要如此坚持。丽嫔最近获得不少荣宠,这次赏花宴就是秦妃给丽嫔的下马威,其中利害,理应无需我多言。”
裴霁不解,明明有更好的选择为何要涉险。
身为医者,要对自己的患者负责,如此随便就转诊给他人,这是辜负患者的信任。更何况,宴苓已经没得选。
裴霁眼里带着三分担心丶四分疑惑,望着宴苓,想要一个答案。
“如果我说,我不治疗丽嫔就会死呢。”宴苓低头绞自己的衣角,系统的事没办法和别人说。即使说了,说不定别人会把她当成疯子。
“倘若你担心圣上降罪于你,你大可不必担心,这个我能解决。”裴霁抓住宴苓的两只手,神态真挚,“我不愿你涉险。”
宴苓对上裴霁的眼神,态度恳切,宴苓险些都要告诉他自己身不由己。裴霁看出宴苓的欲言又止,自己终究还是不能获得她的信任。
既然如此,那我便为你铺好这条路。
“若你在宫中遇到麻烦,派人将玉佩送到宫正司的林宫正处,她会帮你。”裴霁将宴苓归还的玉佩重新塞进宴苓的手里。
宴苓看着手里的玉佩,还带着裴霁身上的体温。自己应该接受吗?
“宫正司主要职责是纠察宫闱丶戒令谪罚,林宫正能最大程度的帮到你。”裴霁见宴苓还在犹疑,一针见血道,“你就当这祸事是因我而来,我帮你理所应当,无关情爱。”
宴苓思索一番後还是接受了这枚玉佩,自己如果不接受裴霁的帮助,将来他也是要花心力来捞我。
更何况裴霁已经其中利害皆告知于我,甚至不惜暴露自己在宫中的眼线。自己再推辞就有些不识擡举。
只是日後这欠下的人情,她要怎麽还……
目的达成便可,裴霁吩咐外面的奇思去宴府。
“等等”陷入沉思的宴苓一听到裴霁要送自己回家,赶忙将手搭在裴霁手臂上,“凌大哥还在等我,我坐自己的马车回去。”
裴霁刮了一下宴苓的鼻尖,“你呀,只是看起来机灵。”我要怎麽放心你一个人面对摄政王和秦妃那帮豺狼野兽。
宴苓缩了缩脖子,这人怎麽这麽喜欢刮别人鼻子。
“你就没有发现你出宫门时,你家车夫既没有主动出现,也没有将马车停在显眼处。”
宴苓回忆一番,自己和檀香在外面找了好一会也没见他找上来。“确实”。
“我让他先回去,我送你回去。”
裴霁这人心机颇深,这样自己就不得不与他同路。甚至倘若自己不说自己回去,他是不是就直接拉她回去了。
一路上宴苓总觉得裴霁在看自己,想要盯回去。裴霁也没有收回视线,反而眼神里的占有欲更深。
宴苓盯不过他,拉开车窗望向街道,我不看他,就不会看到他看我了。知道这是鸵鸟心态,但是没办法,自己招架不住。
马车一到宴府,宴苓便迫不及待的下车,动作快到裴霁拦都拦不住。
有必要将自己视作洪水猛兽吗?
裴霁嘴角微扬,看着宴苓飘扬的发丝,快步消失在自己的视线。
宴苓刚回到院子没多久,宴明贤出现在她的面前,还主动询问宴苓今日有何经历。檀香嘴也没个把门,将自己在宫里的所说所为一骨碌的全说了出来。
好在檀香没有感觉到秦妃对自己的敌意,否则只会徒增宴明贤的担心。至于要治疗丽嫔这件事,瞒也是瞒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