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要绑程述白,而是用那条还带着程述白体温的领带,迅速蒙住了自己的眼睛,深色的布料瞬间吞噬了他的视线,只留下高挺的鼻梁和紧抿的丶线条冷硬的下半张脸暴露在月光下。
视野陷入彻底的黑暗,其馀感官瞬间被放大到极致。程述白手腕上被他攥出的痛感,布料摩擦皮肤的细微声响,对方骤然变得沉重而灼热的呼吸,还有那近在咫尺的丶带着冷冽木质香气的体温。。。像一张无形的大网,将祁野紧紧包裹。
他微微仰起头,下颌线绷紧成一道凌厉的弧线,被领带蒙住的眼睛仿佛穿透了黑暗,精准地“钉”在程述白脸上。然後,祁野的喉结用力地滚动了一下,从被布料遮挡的唇齿间,碾出几个字,沙哑,低沉,带着一种豁出去的丶近乎挑衅的狠劲儿:
“我都主动了,程总。。。”他舔了一下自己有些发干的下唇,那动作在蒙眼的衬托下显得格外色气而危险,“服务,到位点?”
最後几个字,尾音被他刻意压低丶拖长,像带着鈎子,狠狠刮过程述白的耳膜。那是一种赤裸裸的丶放弃所有防御的宣战,一种将自己彻底置于未知黑暗中的丶疯狂又坦荡的邀请。
黑暗放大了触感。程述白灼热的呼吸猛地喷在他的下颚线,带着一种被彻底点燃的侵略性,烫得祁野蒙在领带下的眼皮都跟着跳了一下。
紧接着,一只带着薄茧的手缓缓扣住了他的腰侧,另一只手则强硬地插入他脑後,隔着蒙眼的领带,死死扣住了他的後脑勺,固定住他所有可能闪避的角度。
祁野闷哼一声,身体被这股蛮横的力量压制得向後倒去。
後腰重重撞上操作台坚硬的边缘,疼痛让他瞬间绷紧了全身肌肉。
沉重的闷响伴随着操作台细微的震颤。
祁野稳稳地跨坐在程述白紧实的大腿上,膝盖死死抵着程述白身体两侧的操作台边缘,将他彻底困在自己和冰冷的金属台面之间。
蒙眼的领带让他失去了视觉,却让其他感官在黑暗中如同燃烧的火焰般敏锐。他能清晰地感受到程述白大腿瞬间的绷紧,能捕捉到对方骤然停滞丶随即变得更加沉重灼热的呼吸,甚至能“听”到对方胸腔里心跳的撞击。
月光穿过巨大的玻璃幕墙,将他跨坐的剪影拉长,投射在冰冷的地板和那片已经沉寂的丶巨大的黑色幕墙上。
他微微俯下身,被领带遮住的上半张脸隐在阴影里,只露出线条锐利的下颌和紧抿的唇。汗水沿着他的额角滑下,没入深色的领带边缘。
他伸出手,带着薄汗的指尖精准地抚上程述白剧烈滚动的喉结,感受到那里皮肤下奔流的血液和强韧的筋脉。
指尖下的脉搏跳得又快又猛,如同困兽的撞击。祁野的嘴角,缓缓勾起一个近乎残酷的丶充满征服欲的弧度。
他俯得更低,灼热的呼吸如同烙铁,喷在程述白同样汗湿的颈侧和那脆弱的丶跳动的喉结上,声音压得极低,带着激斗後的微喘和一种不容置疑的掌控感:
“。。。。。。”他微微偏头,仿佛在用被剥夺的视力去“凝视”身下的人,“程总,能不能别。。。”
他跨坐在程述白身上的身体,绷紧如同拉满的弓弦,每一寸肌肉都蓄积着力量与征服後的馀威。指尖下,程述白喉结的每一次滚动,都像直接传递到他神经末梢的电流,激得他头皮发麻。
黑暗中,对方灼热的呼吸丶强忍的喘息丶以及那隔着布料都能感受到的紧绷肌肉,共同编织成一张无形却致命的网。
祁野俯身,鼻尖几乎蹭到程述白颈侧汗湿的皮肤,那冷冽的木质香气混合着激烈搏斗後的荷尔蒙气息,浓烈得让他太阳xue突突直跳。他张口,还想再逼问一句,用更恶劣的言语撕碎程述白那层该死的丶岌岌可危的冷静。
嗡——
刺耳的蜂鸣声如同钢针,毫无预兆地穿透工作室的寂静。
不是警报,是程述白放在操作台上丶屏幕朝下的手机在疯狂震动,那嗡鸣声又急又厉,带着一种不依不饶的丶近乎催命的节奏,瞬间撕碎了所有紧绷的丶一触即发的旖旎。
祁野被这突如其来的噪音激得浑身一僵,跨坐在程述白身上的身体条件反射般绷得更紧,膝盖狠狠抵住操作台边缘。
蒙在领带下的眉头微皱,一股被打断的暴戾直冲头顶,他几乎是咬着牙低声:“操,谁他妈。。。”
身下的程述白也吸了一口气,胸膛剧烈起伏了一下,扣在祁野腰侧的手指骤然收紧,力道大得让祁野闷哼出声。
那绝非情动,而是一种被强行从失控边缘拽回丶极度不爽的本能反应。他侧过头,视线如同淬了冰的刀锋,看向那嗡嗡作响丶屏幕在台面上疯狂闪烁的手机。
震动还在持续,屏幕上跳动的来电显示名字,在月光下清晰得刺眼:
介绍一下,周雯(夺命连环call版)
祁野虽然蒙着眼,但似乎从程述白身体的骤然紧绷和那瞬间停滞的呼吸中,感受到了来电者的身份。
他嘴角扯出一个极其暴躁丶极其不耐烦的弧度,被领带蒙住的上半张脸都透出一股“又他妈是她”的戾气。
程述白扣在他腰上的手终于松开,带着一种强压下去的烦躁,伸向那台催命符般的手机。指尖在接通键上悬停了一瞬,似乎在用最後零点几秒平复那几乎要冲破胸膛的燥火。他按下了接听,同时点开了免提。
周雯那穿透力极强的丶带着哭腔和十万火急的尖叫,瞬间如同炸雷般在空旷的工作室里爆开:
“程总。。。哥?程哥程哥救命啊——!李二公子在看守所发疯了!他他他。。。他把送进去的饭全掀了,水也不喝,说再不见到你就要撞墙,狱警都拦不住!他点名要见你,说见不到你他就真死给他们看,程哥你快想想办法啊!”
周雯的哭嚎如同一桶冰水混合物,兜头浇在工作室残馀的滚烫火星上。
祁野跨坐在程述白身上,他蒙着领带的脸转向声音来源的方向,嘴角那点暴躁的不耐烦被一种更深的丶混合着讥诮和了然的冷意取代。
他甚至还极其轻微地丶带着点恶意的在程述白紧绷的大腿上磨蹭了一下膝盖。
程述白没动,只是握着手机的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电话那头,周雯还在语无伦次地哭诉李二公子如何“发疯”丶如何“寻死觅活”。
祁野忽然嗤笑一声,那笑声在周雯的哭嚎背景音里显得格外突兀和刺耳。
他猛地俯身,被领带蒙住的眼睛似乎能穿透黑暗,精准地“盯”着程述白近在咫尺的脸。灼热的丶带着刚才激烈缠斗後微喘的气息,毫不客气地喷在程述白的唇边和下颌。
“雯雯啊,”祁野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淬了冰的嘲讽,清晰地穿透周雯的噪音,“告诉李二——”
他刻意停顿,感受着程述白屏住的呼吸。
“——程总,”祁野一字一顿,带着恶劣的丶不容置疑的快意,“正忙着给甲方写检讨书呢。没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