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纪凌深看着手里的瓶子轻笑一声,里面装着的是一粒白色丹药。
丹药表面光滑饱满,放在阳光下还泛着微弱的彩色。
纪凌深越看越觉得这丹药像是在哪见过,但就是想不起来。
“你叫什麽名字?”
“问这个干嘛。”
“那是谁让你把这个丹药给我的?”
“问这麽多干嘛,你只要吃了它就行,反正它能把你之前的病都治好的。”
说完,少年头也不回的走出书房,随後离开京城。
纪凌深并未阻拦少年离开的脚步,只是呆呆的坐在那,盯着手里的丹药出神。
——吃了它。
——将军这麽信任我,不怕我在药里下毒。
——要是想下,何需等到今天。
一声轻笑出声,姜允这一笑恰好印在纪凌深眼中,眼里是数不尽的眷恋。
敲门声响起,陈亦舟走上前行礼。见状,纪凌深无奈叹气,这麽多年的情义,又何需在意这麽繁琐礼节。
当时陈亦舟只道,“既成天子,哪有不行礼的道理”。
“还是没有下落吗?”
纪凌深放下手中丹药,擡头看向陈亦舟,後者只是无奈摇头。
自从上次派洛铭打探馀孽消息後,就像人间蒸发一般,再无下落。
“我就不应该让他去打探什麽消息,他还这麽小。”
“我再多加人手,到边围搜寻,看能不能有消息。”
时日过去了这麽久,要是能回来早就回来了,现在陈亦舟只不过是不敢相信,那个当初在他面前信誓旦旦说要上阵杀敌的孩子已经没了。
他第一个正经收的徒弟就这麽没了。
他不信。
闻言,纪凌深眼眸低垂,将丹药放回瓶子里,命人送到吴太医手里。
……
三日後,桃源镇一片安宁,姜允正在私塾里教孩子们认识药草,听见门外脚步声,寻声望去。
就见一小子嘴里叼着根草,双手放在脑後的进来。
“还顺利吗?”
“还行,就是当时守在宫外的士兵差点不让我进去。”
说完,陆泽一个起跳就落在了那种在院中的树上,随後安然躺下。
“师父,话说你干嘛要给那个人送药啊?”
“闲的话就进来把新到的药材分类好放进柜子里。”
陆泽立马听出了其中的意思,立马把嘴闭好,重新躺下。
“我才刚回来呢,得好好休息一会,我就不打扰师父啦。”
“行了,在树上躺小心点,不然又像上次一样从我面前摔下来。”
“那次是意外,不算。相信我。”
身後传来孩子们的声音,姜允看了他一眼就回屋继续教桃源镇的孩子们认药草。
直到一日,敲门声骤然响起,屋内楚扶倾和姜允四目相对,疑惑不已。
再次响起敲门声,姜允上前打开房门,映入眼帘的就是许久不见的连崇。
“伯父,您来了。”
“哪个伯父?”
楚扶倾上前见到来人,立马笑道,“连叔,没想到你这麽快。”
不等连崇开口,姜允就被他後背上的人吸引。
只见此人全身遍体鳞伤,满身血污,看不清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