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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波澜(第1页)

宴会波澜

云华殿似乎回到了封澜刚回来那日,侍从们如流水一般穿梭不停,一派的辉煌与热烈,令人无所适从,这座宫城的围墙太高,压得人难以顺心地喘口气。

虽是坐着宽敞舒适的马车来的,但卓知韵的脸色还是很苍白,她把自己裹在厚厚的绒裘之中,脸显得更加瘦小了,封澜上前扶着她,将她护送至身边的席位上:“你怎麽不再仔细养养?”

卓知韵倒是没那麽在意,她低头挽着封澜,声音还带着大病初愈的暗哑:“没事,整天闷在家里也很难受,不如出来走走。”

封澜微微颔首,给卓知韵盛了一碗川贝雪母羹,给她的身体顺着气,知韵轻拨调羹,抿上一口,然後悄悄地凑过来:“今日我便要告诉他我的心意”卓知韵左手握了个拳。

封澜环顾四周,似乎没人注意到他们这边,她贴近一些卓知韵:“你以前和他接触过吗?”

卓知韵缓慢地点了点头“嗯——是接触过一些,但是都没有……”两个人正头挨着头“密谋”,却见封淮和宋翊安一前一後地走进来,看到封澜和卓知韵,封淮微微点了下头,然後在两人对面坐下,宋翊安抱臂走过,轻挑了下眉,向右前方的座位走去,封澜和卓知韵对视一眼,默契地结束了这个话题。

“克多傩拜见堇皇陛下”漠北王子右手成拳置于胸口向宋竚行礼,後面的梭罗同样鞠躬致礼

宋竚挥挥龙纹袖:“王子不必多礼!只是孤未曾听说公主身体抱恙,为何不见公主?”

“堇皇陛下容禀,公主想给您一份礼物,她正在外面等待您的宣召!”那日在楼上,封澜并未仔细看这位漠北王子的长相,今日一看果真锋利非常。

“永安王殿下在看你!”卓知韵突如其来的一声炸雷,炸得封澜心里轰隆,眼神对上,宋翊安手中正把玩着他曾嫌弃过的丑泥虎。

奏曲声响彻大殿,一群姑娘身穿紫云纱身姿飘逸,云袖轻摇,最中间身着红衣的应该就是漠北公主,可惜她脸上覆着柔雾纱,只馀一双眼睛柔媚勾人,素手微微拨动,胡笳流泻出柔润深厚的音乐,一时间让人神思向往,大漠的风沙与风光仿佛同时将衆人席卷其中。

一曲舞罢,红衣少女微微欠身施礼:“图真参见陛下”音调勾人,让人更加好奇女子掩于面纱之後是怎麽一副倾城的容貌。

宋竚轻拍龙椅:“公主着实让孤惊喜。最近江南进贡了上好的蜀川云锦,孤看与公主最是相配,就都赐予公主吧!”

图真再次欠身,从後面看,身姿亦是十分动人。行过礼,陛下赐座给她“恰好”在宋翊安旁边。

“哦豁——”封澜心中感慨,本以为皇帝已经被图真公主的美貌迷惑了,没想到宋竚的脑子还是很清醒,仍然要将宋翊安和图真牵到一起。

笙歌笼罩,舞裙翩跹,京城繁华尽在此处,歌舞之下,是翻腾滚动的人心,封澜看着,突然觉得很悲哀,看似位高权重者,实则步步机锋,身不由己,更何况无权无势的底层百姓,国家兴盛,他们是被贪官污吏盘剥的对象;国家将亡,他们是屠刀待宰的牛羊。

“穆老将军”克多傩举起一杯酒,脸上尽是不怀好意的笑:“这一杯酒,克多傩敬老将军。”

穆怀挺穆老将军将头撇过去冷哼一声,封澜看着他的满头白发,想起兄长曾说过的穆将军的小儿子曾在和漠北作战时死在北疆,老将军也因那场战争失利负罪回京。

“穆将军,哦——不对,您如今已没有兵权,小王实在不知该如何称呼您,只是当年令郎之事,本王实在痛心,若不是那些个将领没将父王交代要放过穆小将军一事传命下去,令郎也不会丧命于我漠北一个无名小卒之手”

“你——”穆老将军喘着粗气,手颤抖着指着对面侮辱自己儿子的人,却奈何急火攻心,一句话也说不出,旁边的几位官员忙给老将军疏着气。

克多傩却一句未停:“不过,老将军放心,我已责罚过他,也算是给令郎一个交代”。

“砰”的一声,宋翊安放下手中的泥虎,将衆人的目光吸引过去,无人察觉处,宋竚将微微向前的身子又靠回椅背。

宋翊安站起来,走到克多傩面前,一旁的梭罗拔刀而出,宋翊安恍若未睹,拿出一个布包扔在克多傩案席上:“王子既来了,不妨把您先父的牙带回去,当年本王年纪小不懂事,奉命支援北疆时,不慎将老王爷的几颗牙打掉,为有一天能亲自赔罪,特命人收集起来,却没想到老王爷却在不久後离世,本王也甚是痛心,未免王子伤怀,今日特意将这东西拿过来,以全王子睹物思人的拳拳孝心。”

克多傩手握着拳,一句话也说不出,梭罗的刀已架在宋翊安的肩膀上,宋翊安理也未理,转身离开回到座位。

宴席上十分安静,连歌舞也不知是何时平息下来的,封澜正与卓知韵说话,声音并未故意压抑,故说的每一句话刚好能够传到云华殿每一个角落:“听说先漠北王爷当年本来处于弱势,没想到他们遣人偷偷入境抓了不少我们北疆的百姓,让他们立于阵前,身後抵着漠北长枪前进,穆小将军在与其谈判时被小兵偷袭才牺牲于阵前,就这,漠北人也好意思说,恶心!”

“你说什麽?”梭罗显然没有克多傩有定力,快冲几步行至封澜面前,举刀欲刺,同一时间,宋翊安将手中茶杯掷出,孟寒衣也将手中筷箸扔出,封淮和封南域急得站起来,云华殿守卫迅速拔剑,但他们都没有封澜快,封澜一个扭臂将刀打落,利落地踢腿让他跪下,然後将他的头砸向桌子,封澜的手按着他的头,桌子已经被撞裂成两段,然後她蹲下,抓着他的头发提起来,慢慢地说:“我说你们——恶——心——,连让百姓压阵这种事都做得出,不过也算是报应,那个该死的老王爷在伤重的时候被自己的弟弟篡位杀了”封澜仿佛忘记克多傩还在,自顾自地说:“而你们的王子又被排挤放弃,就连现在的漠北都被穆老将军的大儿子,如今的定北军将领打得节节败退,连失两城,你们有什麽资格在我王城之内叫嚣——”封澜说罢,将梭罗一脚踹向克多傩,眼神直视着他。

克多傩移开眼神,上前半跪:“堇皇陛下,梭罗太过冲动,但毕竟是我漠北之人,烦请让我来处罚。”

“王子啊”宋竚冷眼旁观了半晌,总算开口说话:“大殿之上未经宣召擅动兵器可是死罪,不过孤念及王子初次来堇,不懂我王廷内规矩,就让内廷司打四十大板,你带回去养伤作罢。”

“陛下——”

“王子可有异议?”守卫们向前一步

克多傩叩首:“多谢堇皇陛下宽宏大量!”

馀下的宴席在打板子声中进行,封澜看向图真公主,出了这样的事,她却仿佛一个没事人一样吃着面前的点心,连头也没擡过,图真要与宋翊安缔结姻亲之事此时显然不适合再提起。

板子打完,宴会散席,克多傩让人把梭罗擡回驿馆,临走前,穆老将军叫住他,声音悲伤低沉:“克多傩王子,我儿是我大堇的将士,他既上了战场,就已经做了准备,他是为守护百姓,守护我大堇而死,我们一家都为他骄傲,但愿你也能为你们的将士骄傲”。

克多傩脚步微顿,擡步跨过门槛,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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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淮和封南域还有些公务没处理完,临走前,封淮将封澜送上马车,连久不管事的封南域都在一旁盯着,生怕封澜再惹什麽“是非”。难得封澜在马车上反思自己有些时候的确是太冲动了……被封家人盯着太紧,封澜甚至忘了卓知韵今天要“出征”,只能在马车里懊恼。

傍晚封淮回来,一个人盯着厅里的文竹不知在想什麽,封澜讨个巧碰了一杯茶敬上,被封淮戳了戳额头,却也没说什麽重话,只是叹了口气,让她凡事须得三思而後行,五思而後言,封澜答应着,封南域又使人给她送来《慎言训》,让她每日读三章。

乾元殿内,高昌正给宋竚按摩头顶xue位,一旁一个小内侍被传上前,宋竚皱着眉头,眼也未睁:“你去驿馆给漠北人送些伤药。”

小内侍俯首:“是”。

“永安王那里的伤药好,你去找他要一些,然後亲自送去驿馆。”

小内侍虽有些迷茫,仍磕头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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