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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放（第2页）

宋竚让高昌去找太医院的人查看，宋翊安像往常一样手指在桌案上轻叩，封淮察觉到他的动作，心下松了口气。

庆国公于梁瞥向孟宜双，收到了否定的示意，又将肩挺起来，等着封澜脸上出现诧异的神情。

“参见陛下！”太医院这位太医胡子已经花白，正是当时随宋竚前去看诊封澜的医正，此时他已是殿内目光的中心。

“如何？”宋竚发问。

“于公子的尸首处确有隐隐香味，味道极淡，常人难以嗅觉，只是下官身为医正，对药物气味敏感，这香味是一种名为离魂子的药物所特有，若与八奇相结合可致人昏睡。”

“这不可能！”孟宜双下意识反驳，但此刻无人在意她说的话，大家心中各有成算。

眼看于梁又要发难，宋竚抢先一步反驳：“就算是这样，也不能证明于承景就是给你下药之人，除非能找到他身上的香囊。”

既然陛下已经将他的话说出，虽不完全相同，但总体上意思差不多吧，于梁又闭上了刚准备张开的嘴。

哪知这殿内就好像被放了耳朵一般，宋竚话音刚落，下面高昌就慌里慌张地带着一个人跑上来，脸上的焦急像极了演的：“陛下……陛下……”

“何事慌里慌张，看看你的样子，哪还有点大总管的样子？”

“陛下恕罪，只是这位小宫女说她见过于公子身上佩戴的香囊”，卓知韵看见来人，忙站起来走向她：“你不就是之前出来找我的宫女吗？”

那宫女明显有些害怕，面对卓知韵的问话，她扑通一声跪下，眼泪瞬间流了满脸：“陛下饶命，夫人饶命，奴婢也是被迫的！”

“仔细说来，若说的是实话，孤也可以适当宽恕你！”

“是！谢陛下！宴会上，于公子给奴婢一些银两让奴婢去找夫人回来，他说他只是想和封小姐单独说会儿话而已。银子都在这，奴婢一分都没动，请陛下饶命！”小宫女双手捧着钱袋，垂首磕着青砖。

“你可看到于公子腰间所悬何物吗？”宋竚提问中虽带了些暗示，但所言不多，因此于梁和孟宜双还带有一点希望。

“是一只绣了鸳鸯的香囊，香囊是墨色的，鸳鸯则用金丝勾成，因与公子身上月袍颜色差异过大，奴婢这才多看了两眼。”

真相已出，此时于梁难以辩驳，不过对他来说就算如此，也不妨碍让那宋翊安“出一出血”。

“就算如此，我儿已死，只能由你们说，况且那封家女子又没事，我儿子可是真的没了，宁安侯不会是要以身份压人吧？”不得不说能当上庆国公的人脸皮之薄如没脸没皮一般。

这一番话着实把久不作声的封淮气笑了：“怎麽？庆国公是觉得我封家好欺负，吾妹这番遭遇对庆国公来说乃是无伤大雅？若说以权势压人，谁能有庆国公有权势！”

“哎呀，兄长别生气”封澜默契地和封淮唱起双簧，她转头朝宋竚跪下：“陛下，封澜也是这朝中大臣，没想到今日却受此侮辱，如今世子已死，庆国公要来追究宁安侯，既然侯爷是为封澜出气，那不如请陛下赐死臣，臣死後，也请兄长替封澜写一封陈罪书，请天下之人评评理！”

“行了”在于梁动嘴前被宋竚率先打断：“孤之前已经去看过母後，母後对此事十分生气，要严惩宋翊安……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宋翊安流放北疆，春後执行！”

“我要他死——”于梁目眦欲裂吼出声，宋竚懒得理他，其他人包括宋翊安显然已经接受了此次惩罚，于梁拦不住几人离开，只在殿内不断叫嚣怒骂，言辞中甚至带上皇室与太後，此话传到顺德宫，太後身边的掌事如故给太後端上一杯茶：“娘娘，国公爷求见！”

“跟他说我身体不适，睡下了！”太後悠悠地抿一口茶：“我这个弟弟，是愈发的不成器了，他怕是忘了，这些年的荣光，皆是本宫带给他的。”

“是”如故退下将太後的话传达给于梁，他情绪更加激动起来，言辞激烈，最後被孟宜双揪走。

几人出宫时已是深夜，宫门外卓太师和封南域正在宫外等待，封澜还是有些担心宋翊安，此时人太多了，封澜不知该如何说，宋翊安轻握着她的手，将她送上马车：“不用担心！”今日两人默契配合，虽说是流放，但实际上权势仍在，不过是换个地方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