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啦受罚啦
一路上,封澜昏昏沉沉,直到府门口被封淮拍醒。
“嗯……到啦?”
“到了,披上我的披风,外面还是有些风,你刚睡醒,别受寒生病,可没人照顾你”封淮关心人也不改毒舌属性。
封澜撇撇嘴”哪那麽娇贵了,再说,真受寒也有小仪照顾我”说着,便要迈出马车,却被早一步出去的封淮堵在马车上,强硬地拽过来披上披风。
“封澜,你离家出走的事我还没和你算账,待会儿和我去书房。”封澜受到亲哥的血脉压制,全然没有在姜原的威风,只好亦步亦趋地跟着封淮走到书房。
封淮推开门,指指桌上纸笔,向封澜擡颌示意,封澜乖巧地释放出一个了然的微笑,赶紧走进去,毕竟好久没写悔过书了,封澜还感到有一丝亲切。
书房里的家丁放下两杯热茶就出去了,只留下在一旁处理并不是那麽要紧公务的封淮和着眉头思索如何下笔的封澜。
“敬爱的兄长……小妹已经深刻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我不该一声不吭的跑出去……我应该和兄长说……”封澜正在纸上大展拳脚,突然听到封淮叫了她一声
“封澜,今日之事你怎麽看?”封淮头也未擡,仿佛注意力仍在公务之上
封澜将狼毫笔架在嘴巴上“兄长是说今日赐婚一事还是漠北与边靼勾结之事?”
封淮拿起手边的茶杯,缓缓品上一口後轻缓道:“所有”
封澜又想到一句,赶忙补充到悔过书上,“赐婚一事估计是宋竚一方面想给宋翊安一个下马威,另一方面还可以引出漠北一事,还有一方面可能是想把我和宋翊安拉到一起去吧!”
“嗯,继续”
“至于漠北与边靼勾结之事,孟将军所说的姜原有流寇作乱和边靼部分与漠北说官话的人交往频繁的确是真的,但是否有所勾结,又是否想要暗渡陈仓祸乱我堇朝还需仔细斟酌,不过小心些总没错。”
封淮擡起眼:“所以,听到漠北与边靼勾结,你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兄长不是早就猜到了吗?”
“猜到的应该不止我一个吧!”
“没关系,大家各有各的目的”封澜起身把悔过书交予封淮,然後低声道“就连如今高高在上的陛下不也有自己的打算吗?”
“走了三年,是越发惫懒了,这一手狗爬爬字,你也好意思拿过来?”
“哥……”
不等封澜说下文,封淮就已经无情打断“从明日起,每日辰正来我这里抄兵书,正好练练你的字,等我公务结束回来检查”
“哥……放过……唔……”封淮擡眼看着封澜谄媚的笑脸,把她的脸推向一旁“现在,回去休息!”
封澜最後是被他哥赶出来的,虽然她试图与封淮再据理力争一下,但无奈从小到大对她哥的崇拜与畏惧太过深刻了。
封澜放弃,回去睡觉,明天注定是充实的一天啊!不仅要抄书,还有去祠堂领家法,哈哈。
总算回到卧房,封澜送走操心铺床的小仪,梳洗一番,总算躺下了。回到阔别已久的家,倒是没有什麽陌生感,卧房的布置什麽都没变。
“真好啊!”封澜感叹着,甚至窗外隐隐约约的埙声都没变。
埙声缓慢而悠长地徘徊在封澜耳边,仿佛有抚平躁动的效用,封澜逐渐沉醉于乐音所带给她的梦境。
夜很漫长,点点星子,阵阵虫鸣,流淌着的埙声与吹奏人的呼吸一起浮浮沉沉。曲罢,宋翊安将玉埙握在手心,暖玉灼人心。
身後步履声顿挫“夜已深了,殿下不如早日安歇。”
宋翊安回过身“多谢少卿大人关怀”,来人正是封淮。
“殿下不必谢,臣并非关怀你,而是希望殿下关怀臣与臣的家人,勿要在夜傍时分吹奏乐器鼓动人心,更希望殿下能远离臣妹,殿下所图之事,她不该卷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