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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後劫囚(第1页)

春後劫囚

这些天来宫中的明争暗斗愈发严重,连不怎麽关心後宫形势的封澜都知道了。

江家看似得势,静妃一时之间也成为了後宫最有可能登上皇後之位的人,但在这荣宠背後,却是逐渐失去支撑的浮木。

想起上次去看图真,图真翻了个白眼吐槽江心语终于撕下一副谨小慎微的面具,如何趾高气扬,从前与她分庭抗礼的柔妃最近日子可不好过,还有在狩猎之时抢去她全部光环的图真也难以幸免。

回想起那日图真歪在榻上抱着暖手炉懒洋洋地撇嘴:“不过你放心,她可不是我的对手,现在这种状况,不过天欲其亡,先让其狂罢了。”

江家如今在朝中俨然把自己当作下一任皇帝的亲权者,私下与大批官员勾结甚至接触卖官之事,如今事情虽未搬上明面,但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真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不过那柔妃也是一个不可小觑的人物,据说她是寒门出身,如今却已贵为妃位,此人定是聪慧非常!”封澜吃着图真宫中的烤橘子,鼻子轻微扭曲了一下,而後自然地分享给一旁的图真。

图真接过後毫无防备地咀嚼,她“哇”地一声吐出又立刻喝水漱口,接着吐了吐舌头,将剩馀的桔子扔向封澜:“还是你更不可小觑,苦死我了!”

封澜现在回忆起图真的表情,还为自己精湛的演技感到十分骄傲!

不过当下没工夫细想宫里的事,赵秦一家已于昨日提前流放,封澜他们必须在豫南郡将赵秦截下来,实际上封澜目前有些迷茫,赵秦是为给赵家洗刷冤屈而答应封澜的,但封澜已经知道幕後指使之人是公主府的人,只是公主府在周绝重出事时已经彻底清查过,并未找出与赵家之事有关的信物,公主府背後到底是皇帝还是其他人?

“怎麽样?”宋翊安从马车外钻进来询问封澜。

“差不多已经部署好了,她会在那里等我们”封澜将手中的密令递给宋翊安。

“前面到皖州,再下一程就是豫南郡,我们时间不多,希望一切万无一失!”

沿线豫南郡的路上,树影婆娑,鸦默雀静,只等一场久违的冲突将这里点燃。

纷飞的雪花盖满整条路,易容了的封澜和宋翊安正在路边吃热气腾腾的馄饨,临近皖州官道旁的摊位此时只有零星几个人,黎明的一场雪拖延了人们行进的速度,待两人将馄饨吃个干净,押解的一行人总算姗姗来迟。

天气寒冷,摊子上蒸腾的热气将几个兵卫吸引过去,装扮成小贩的宋翊安操着一口皖州话,微弯着腰上前迎接:“官爷,辛苦打听一下,您几位来的路上可有大雪封路?”

看几个官员脸有警惕之色,宋翊安忙装着懊恼一声,又谄媚地擡起脸,将几人引向摊位上:“快请,该是小人孝敬几位官爷”,另外又非常识眼色地指挥封澜拿了几个红封塞给他们:“小人要去上京做生意,沾沾官爷们的喜气,讨个好彩头!”

看宋翊安如此上道,几个兵卫脸色好转不少,又上下打量着两人,终于搭了茬儿:“怎麽?在这赚不到银子?”

封澜面露难色,宋翊安也装模作样地叹口气:“这两年雨水多,布匹容易发潮,路上泥水多还有山洪,实在是难赚银子,小人想去上京看看能不能多赚些,也是无奈之举!”

热乎的馄饨刚被端上来,一个兵卫就迫不及待地洒上盐,另一个兵卫咽了下口水,又侧着脸对宋翊安漫不经心道:“前面没封路,但可不好走,你们这马车怕是不好趟”。

“辛苦,辛苦,那小人在这儿等雪化干净再走”宋翊安鞠了鞠身,封澜也忙谄媚地点点头。

沿路的囚车里,赵家人正吃着大饼,看起来应是当初的打点起了效,赵秦和家人能穿着封澜准备的厚衣服,不至于冻死。

赵秦将饼举在嘴边,对上了封澜的眼神,封澜眨了眨眼,转身上了马车,宋翊安拽着疆绳,勒令着马掉头。

皖州之路显然因为大雪消融淤泥堆积更加难行,押解队伍没能在晚上准时到达驿站,只能和犯人们一起呆在土地庙里,午夜时分本该是休息的时间,押解的士兵却在剧烈的腹痛影响下接二连三地跑出去,几个人回来时脸色苍白,让一旁的几个犯人看傻了眼。

“我快死了!”

“你说咱是吃什麽了?”

“馍馍吧。晚上的馍馍肯定坏了!啊呀,我得再去一趟!”

俗话说得好,人要倒霉,喝凉水都塞牙。此时此刻,这几个士兵也算是对此深有体会,尤其是当一群手拿大刀的土匪追着一个女人进入土地庙的时候。

因被追杀而惊恐万分的女人冲进土地庙,一把抱住赵秦,嘴里念着:“救救我……求求你们救救我……”

士兵们试图反抗,但土匪的人数太多,而且本就已经虚脱的身体早已没有战斗能力,几个士兵反抗不成也被绑起来,一个士兵向土匪们求饶:“这都是朝廷钦犯,你们若是想要银子就搜刮着拿走吧,千万别伤人,到时候朝廷追究下来,咱们都不好交代“。

可惜土匪们似乎从他的话中明白了什麽,为首的一个蹲下来:“那正好”,他又转头指挥其他弟兄:“兄弟们,把那个女的和她身边那个一起带走”。他继续用刀在几个士兵的脖子上划了划:“钦犯丢了,你们也要丢脑袋吧!老子带走一个,你们就说她病死了,我们也算一根绳上的蚂蚱”。

几个士兵此时盯着刀上的冷光,没有一人敢出声,两个女子就这样在衆目睽睽之下被土匪扛走,庙里一时只有李飞竹的啜泣声。

赵秦两人被扔在马车上,一路向北行,车厢颠簸,赵秦抽回被那女子握住的手:“怎麽回事?”

女子,也就是楚唯,她有些怔怔地回握空空的掌心,吸了口气:“昨日大雪把我们所有计划打乱了,封澜他们在前面等你”。

说过话,车厢里安静下来,赵秦在一旁闭目养息,楚唯在马车另一边安静坐着,直到封澜突然跳上马车,赵秦睁开眼,打破了一直以来的沉默:“不是说在豫南郡行动吗?是出了什麽事吗?”

“我们实际上从一开始就计划在皖州”,看出赵秦的疑惑,封澜率先解释:“大牢里人多眼杂,而且……”封澜虽没说下去,但赵秦却明白了封澜话中未尽之意,赵家族人也不能全然尽信,不得不说,封澜防着些是对的。

“我能带出来的人有限,幸好楚唯的人手足够,否则这出戏还真的有点难唱!”封澜对这两人笑了笑,然後抿了抿唇,赵秦窝在一角,目光未聚,淡淡地:“嗯”了下,算是结束话题。

好在宋翊安所在的农家小院离这里不远,三人很快下了马车,为掩盖痕迹,装扮成土匪的几位兄弟继续赶着马车走另一条岔路。

宋翊安脸上的易容仍没有洗掉,虽然楚唯因想救赵秦而与封澜合作,但宋翊安还是不宜暴露出来,实际上此次劫囚计划复杂,宋翊安和封澜的许多人手早已调出,没想到计划赶不上变化,匆匆改变计划,效果竟也出奇的好,许多人手也就都没必要露面了。

将两人安置下来,封澜告诉赵秦明日会送她走,至于送去哪都随她选,赵秦倒是没什麽意见,实际上因楚唯在场,很多话两人无法直说。

封澜心里有些依旧闷闷的,为自己无法对楚唯坦诚,但她真的不是圣人,她很难再去全心全意地相信楚唯,她对楚唯感到抱歉,但却又不断说服自己不必如此,这种难以言喻的矛盾令她烦躁。

第二天一早,赵秦就要被送走,封澜仔细检查了一遍车上的包袱,确定该带的都带上了,这才挥挥手准备目送她离开。

楚唯则全程沉默,像一个只会移动眼珠的木桩子,只是在赵秦细声的一句:“保重”後终于绷不住,她咬着下唇,眼泪流了满脸,嘴唇喃喃重复:“对不起……对不起……你要保重!”,赵秦看着楚唯的样子,低下头轻轻地:“嗯”声後挥手离开。

赵秦离开後,楚唯才似乎真的放开,她蹲在地上嚎啕大哭,上气不接下气,封澜看着面前的女子,脑海中都是她从前与自己调笑的样子,眼泪不自觉地涌出来,泪水迷蒙,两个女孩就这样在外面一起哭,一个站着,一个蹲着,知道封澜心中那点郁气随着眼泪蒸发走,她把楚唯拉起来,用还带有哭腔的声音对楚唯说:“回去吧!外面有点冷了。”

话说土地庙那边,赵秦被劫走後,几个士兵也试图寻找,只是车辙印太多太乱,难以追查,最终还是吃馄饨撒盐的那个士兵劝说其他人:“不如我们就说那个女的路上病死了,到时候再找具假尸首去做个凭证,到了目的地也好交差不是。不过……若是诸位兄弟要实话实说,兄弟我也自是同各位一起……十八年後又是一条好汉,咱们兄弟一路,也算同生共死,来世必要做那亲兄弟才好。”

其他几人自是不愿意来世再做兄弟,都说这辈子有几人做兄弟足矣,所以都同意了赵秦病死的计划。

回程路上,宋翊安一直充当封澜身後不会说话的侍卫,只有两个人在的时候,封澜终于能问问另一边的进度:“那边怎麽样了?”

宋翊安枯着一张脸抱着剑,另一只手捏捏封澜的手指,语气略有遗憾:“那个女人断了一条胳膊,但被她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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