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关了昏暗的白炽灯。
很快,在缠绵中,眼睛适应了黑暗。明明是灯光更亮,但当月光从薄薄的窗帘外照进来,池步湘却觉得,那白炽灯不如月光通透。
涂翡脱了背心,清冷柔和的月光洒在她身上,露出了那斑驳的身体,一身的伤痕。宽肩窄腰手臂纤长,裤腰松垮地落在她的腰间。她是干瘦的,但又有力量,浑身充斥着一丝危险的气息。
那是硝烟弥漫的身躯,万物荒芜,万物又蓬勃生长,这矛盾的气质碰撞出一种别样的美。她像是一个巨大的漩涡,潜藏着无穷无尽的能量与故事,只等人自愿上钩,沦陷于此。
这带着一身勋章的身躯,让人觉得震撼而不可侵犯。
但池步湘此刻只觉得热血上涌。
她是那样性感。
而他是这样大逆不道。
她的性感是凌厉的,是呛人的,是杀气腾腾的,是让人无法控制自己心跳的。
他僵在那里,眼里流露出强烈的渴求意愿,他的指尖在她的疤痕上轻滑,他谴责自己,但又难以抗拒这引人沦陷的女人。
“阿翡……”
突然涂翡握住了池步湘的手腕,她笑了,眼神明亮而带着侵略性:“别动。”
池步湘挪不开视线,听着涂翡半哄半命令的口吻,心跳快到差点炸掉。
他想,他逃不开这女人了。
虽然,他没想逃。
。
大概是用了两个计生用品的睡前运动她出力不少,涂翡睡得还不错,虽然被窸窣的声音惊醒了几次,凌晨三点多醒来后就没再睡着了,但这对她来说,很正常。
她熟悉了池步湘的气息,并没有因为被子里多个人而不适应。
她和池步湘强调,夜里尽量不要动她,她怕噩梦惊醒把他当成敌人。
除了新婚这天,在她精神没明确好转之前,他们也不能睡一个被子。
池步湘已经做好了要一步步来的准备,但他没想到她的精神问题这么严重。也许他真的该去江大的图书馆偷几本医疗类的禁书回来?
比起涂翡,他有点难眠,不过听着旁边均匀细小的呼吸声,他很快也在明亮的月光中入睡了。
因为没有经验,又有些激烈,涂翡觉的某处有点不自在。
但还行,不耽误她行动。
所以涂某人一大早起来打拳。
她步履生风,地面荡起飞扬的白雪。
等池步湘被院子里的动静吵醒时,他迷糊地看着天花板,嫁人的错觉更加强烈了。
涂翡出门前已经把炉子生了起来,屋里这会已经有了热乎气。
因为暖和,池步湘又睡了会才清醒,他打开灯拿了本子,窝在被窝里算一家三口的开销。
他要管家了!
养家糊口,养家糊口。最重要的就是喂饱家里每一张嘴。
昨天涂翡和他说了她的囤粮计划。粮本有数,他们要么从黑市买粮,要么就按照涂翡的方式,从食堂买着吃。
粮食太珍贵这样无可厚非。但下饭的副食,他想自己多动手,会更节省,营养也会更均衡。
他肯定会把涂翡养得更好。她的身体,其实算不上强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