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婴眉心一跳,心中微骇,“若是这样…这样城府深的人,和崔柳合作,那便是进一步和晟王联手,再往深,就是涂鸠派……”
“你想的过于多了。”晏殊嗤笑一声,语气略带戏谑,打断他:“这样的人,未必是与崔柳他们合作了。”
“但既然是个亡命之徒,那她这样做在其中得什么利呢?”百里婴有些不解:“有这样的脑子和计谋,之前一直保持着半隐居的状态,偏偏快死了才出山?”
晏殊眼尾微微上挑,有着一股说不上来的乖戾。“我也很想知道,所以我太想会会这位聪明人了。”
“还有你所言的李长弃,密盟很少有查不出身世的人,他和风无疾倒是独一份。他若真是百不朽,我很好奇他这七年做了什么,去了哪里。”
“属下明白,会继续盯着二人的。”百里婴应道。
“对了。”
晏殊站起身,狐狸眼中含着几分玩味,道:“千锦山庄的酒,味道似乎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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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婴盯着地面,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话中深意。
“酒不错?…”
晏殊没有回答,只是向门外走去,凛冽的风刮起衣尾的湛蓝。
百里婴保持着跪地的姿势没有动,似在思索着什么。
白日风渡,再次刮过地上残破的秋叶。
半晌,少年眼中的茫然散开,猛地抬起头:
“属下知晓了!”
……
眼瞧着百里婴消失,李长弃抱臂,淡淡道:“所以,风无疾,你一直让我离远点的白衣男子,就是他那所谓的主上?”
“是啊。”风无疾向前走着,“他那主上心眼忒多,嘴也毒,我怕弃美人哪天单独碰上了他,被他算计了去。”
李长弃走在她身侧,闻言,故作不甚在意地问道:“你,当真不认识他那个主上?”
“我若认识,早就拽上这根稻草了。毕竟百里名耳这主上,听起来身份大得很,不是么?”风无疾随口扯谎,不费吹灰之力。
李长弃沉默下来,不说话了,也不知是信了还是未信。
翼州向来是个多雨的地方,昨夜又下了场小雨,地面还有些湿滑。顺初街头,路边的商贩吆喝着,叫卖不断,人群熙熙攘攘,车马来往。
路过一卖耳坠的铺子前,风无疾被商贩喊住。
“哎姑娘!看看耳坠啊?刚新进的。”商贩肤色偏黑,笑的谄媚,不像是本地的,操着一口扬州话:“您看,有珍珠的、狼牙样式的、流苏的,您要不要看看?”
风无疾挑了挑眉,本来没想多瞥,但当她扫了一眼铺子上各种样式的耳坠后,目光便放在一款红色流苏式的耳坠上面。
目光在身旁的李长弃和耳坠上游移,她蓦地来了兴趣。
风无疾走近几步,拾起看中了的那只款式,轻轻摩挲着,道:“老板,要这只。”
“好嘞!客官眼光真好,这只红色的一看就很衬您呐,跟您今天穿的衣裳颜色都相同!”商贩眯着眼笑起来,讲了一堆好话,这才又问:“我给您放匣子里?”
“不用了,我拿着走就好,”风无疾没做过多解释,交了钱,将耳坠握在掌心,便走了。
“哎好的!您慢走啊!”
李长弃看清楚她手心的物件,眉头一挑,“你有心情买这些饰品戴了?既然喜欢,要不要再多逛逛?这条街饰铺子多的很。”
风无疾摆摆手,把玩着手心的耳坠,漫不经心地说:“不必,就买这个。”
“况且,谁说是我要带了呢?”
“…什么?”
人声嘈杂,后面那句话李长弃有些没听清。
风无疾笑着摇摇头,说:“无碍,回去你就知道了。”
思故客栈的房间一直未退,那日他们离开的时候,苍飞鸿大手一挥,钱如流水一样撒出来,还非要多交些钱,让老板空着房间,许迁涂还试图阻拦,但苍飞鸿却说着不一定自己下次回来还要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