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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1945 胜利(第3页)

沫沫在女子师范教书了,总带着学生去孤儿院义诊。望儿吵着要学医,整天抱着你留下的《伤寒论》装模作样——那书页边还留着你的批注,被他的小手摸得发皱。

去岁重阳,左记者带来朔县的照片。野花丛中,你与顾安哥哥安详如眠。张哥哥在你们坟前种了两株白梅,说是『这两个混蛋最爱干净』。

昨日整理遗物,发现你1937年藏在箱底的笔记本。最後一页写着:『等望儿识字,教他背《满江红》』。这孩子如今已能背全篇,只是每次念到『壮志饥餐胡虏肉』,总要问『干爹真的吃过鬼子肉吗』,惹得秦哥举着扫把追打。

香港的春天来得早,维港的船笛声日夜不息。我总想着,若你还在,定会叼着烟卷说『这汽笛比鬼子的炮声好听多了』。

对了,明德书店重开了。杜老的孙子从牛津回来,特意留着你当年常坐的那把藤椅。窗台新栽的茉莉结了花苞,开春应当很香。

纸短情长,惟愿梦中相见。

——林时丙戌年清明」

信纸被仔细折好,连同晒干的茉莉花瓣一起装入信封。林时摩挲着信封上“兄林烬亲啓”的字样,忽然听见病房传来望儿清脆的声音:“我干爹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

晨光透过窗纱,照亮了案头相框里泛黄的照片

——二十岁的林烬正在明德书店教林时认字的相片,两人笑得那麽明亮,仿佛永远活在春天里。

1946年冬·香港圣玛利亚医院

值班室的煤油灯在寒风中摇曳,林时裹紧白大褂,钢笔尖在信纸上洇开一片深蓝。窗外飘着香港罕见的细雪,让他想起十几年前上海码头那个阴冷的早晨。

「哥:

昨夜梦见十六铺码头。你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灰布衫,蹲下来给我系鞋带。我明明想抱住你哭,梦里却还是扭过头赌气——就像当年那个不懂事的臭小子。

我好後悔。

後悔没在码头跟你多说一句话,後悔没让你再揉乱我的头发,後悔没好好学会告别。。。。。。现在每天教小望儿认字时,总怕他重蹈我的覆辙,恨不得把世上所有的温柔都教给他。

程伯母前日整理旧物,找出件你穿过的毛衣。我偷藏在枕头下,夜里抱着它睡,恍惚还能闻到码头的鱼腥味和你身上的草药香。今晨发现袖口被泪浸得发硬,被沫沫笑话『快三十岁的大夫还尿床』。

张冠清哥哥来信说北平下雪了。他在你们坟前放了新出版的《外科学》,扉页写着『徒弟代师父着』。我摸着那些铅字,突然想起你从前总说『等和平了送你去留学』——现在我能教别人了,你却看不见。

前日手术到凌晨,累极趴在桌上小憩。朦胧间似乎有人给我披衣裳,那温度熟悉得让我不敢睁眼。。。。。。

哥,香港的冬天好冷。

我想你再抱着我睡一晚,就一晚。这次我保证不踢你,不抢你枕头,不嫌你抱得太紧。。。。。。

——永远长不大的弟弟林时」

信纸被折叠成小小的方块,塞进贴着“兄亲啓”的牛皮纸信封。林时把脸埋进掌心,肩膀微微发抖。

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小望儿抱着《人体解剖学》探头进来,脸上还沾着巧克力渍:“舅舅,这句『神经末梢传递痛觉』什麽意思啊?”

林时迅速抹了把脸,把男孩搂进怀里。孩子的体温透过衬衫传来,让他想起很久以前,有个少年也是这样抱着他,在贫民窟的漏雨屋檐下讲《西游记》。

“来,舅舅教你。。。。。。”他翻开书页,声音温柔得像是怕惊醒了某个遥远的梦。

1947年·上海

左南萧与顾婉清

左南萧的相机镜头始终对准历史的褶皱。战後,她带着顾婉清走遍疮痍大地,记录重建的硝烟与新生。

在东北,她们拍下日军遗留的毒气弹坑旁开出的野花;

在南京,她们记录审判席上战犯颤抖的手;

在台湾,顾婉清用闽南语采访白发渔民,老人捧着光绪年间的族谱老泪纵横:“终于能写中国字了。。。。。。”

某夜暗房洗照片时,顾婉清突然问:“南萧姐,你後悔吗?”

左南萧举起一张朔县战场的底片——相拥的烈士身影在红光中浮现:“我只後悔没多带几卷胶卷。”

张冠清与沈知微

张冠清的眼镜片後仍闪着锐光。他在北平协和医院带学生时,总把手术刀当教鞭敲黑板:“这一刀下去,得对得起明德书店地窖里藏的《共産党宣言》。”

沈知微锁骨下的“娼”字烙印早已淡去。

她在上海闸北开了一家妇幼诊所,诊室墙上挂着程修远用子弹壳做的口哨。每当难産孕妇哭喊,她就晃一晃那哨子:“听,这是胜利的声音。”

某日张冠清来沪开会,见沈知微正给妓女改造班的姑娘们讲解剖课。课後两人在黄浦江边散步,他突然说:“当年林烬那混蛋,非说我的缝合线像绣花。”

沈知微笑得呛出眼泪,江风把她的短发吹得像一面旗。

宣雨青与顾邦宁

霞飞路76号的洋房如今挂上了“啓明小学”的牌子。宣雨青用钢笔敲着捐款簿:“顾大少爷,这批桌椅钱你休想赖。”

顾邦宁笑着解开西装扣——内袋缝着金条:“早备好了,夫人。”

贫民窟的孩子们在这里第一次摸到钢琴键。有个小女孩总蹲在图书角翻看《儿童科学画报》,那是当年程添锦送给林时的。

沫沫

香港玛丽医院的走廊上,秦沫沫的白大褂口袋里总装着两样东西:

一是林时送她的听诊器;

二是褪色的红头绳——10岁那年,林烬用半个月工钱买的。

某夜抢救完伤员,她疲惫地靠在窗前。

月光下,望儿正给急诊室的孩子们分糖——包装纸上印着“上海冠生园”,和1937年林烬带回的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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