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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 往前走二（第2页）

“等等。”

时卿起身，帮她把刚刚蹭乱的衣襟拢正，戏服外袍的带子也解开重新系好：

“见大导演仪容很重要，即便只是戏服，也要穿规矩一点。”

魏玖柒欣赏帮她系带子的修长的手指弯曲成不同的形状，比夜间盛开的昙花花瓣还要漂亮。

“你真好。”

时卿没理她的话，将她从头到脚重新审视了一遍：

“好，去吧。”

魏玖柒挑了挑眉毛：“好啦？”

时卿点头：“嗯。”

魏玖柒凑近：“不再亲我一下，鼓励鼓励我？”

时卿这次没答应她，只是扬起唇角，笑容深处藏着万千思绪：

“别让章导等久了。”

魏玖柒也不废话，乐呵呵地就去了，开门後又探了个头回来：

“今天你收工去房车等我吧，我有东西给你看。”

时卿没拒绝，也没答应，只笑着说：

“快去，别让导演等你。”

魏玖柒只当她默许了，转身就跑了出去。扬起的长发扫过门框，发出风吹琴弦的声音。

时卿猛然想起一小时前拍的那个镜头，一身抱负的姬兰逆着人潮孤身远去，一直走，一直走，没有回头。

小猫，往前走吧，别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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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的戏份不多，时卿更是只拍了一个场景。彼时她素装淡裹，站在宫墙之上看着公主姬兰只身走出宫门，又顺着喧闹的长街一路走向京城西门。

身边的亲信提醒姜珂：“若放长公主前往边城，恐怕放虎归山，易生事端。”

甚至建议：“京城至西疆迢迢千里，不如趁路途凶险，永除後患。”

姜珂想了一整夜，最终没有下手，只是在姬兰离开京城的时候爬上九百石阶，看那清瘦的倩影逐渐走远。

她知道，这一走，姬兰就不再是姬兰，姜珂也不再是姜珂了。

时卿站上城墙，摄影机拍了远景之後拍特写，城墙下的群衆演员已经手工，对着空无一人的长街，她莫名想起先前魏玖柒走出京城逆流而行的镜头，心中生起一片悲凉。

“CUT，再来一条。”

范尔华的声音打断时卿的表演：

“姜珂这里没那麽悲观。她现在大权在握，虽然姬兰的离去带走了一部分的姜珂，她会失落，但没有绝望。”

时卿一字一句地听完：“好。”

范尔华从镜头里看了眼时卿的表情，总觉得有种哀莫大于心死的悲凉感，于是补充了两句：

“你现在的心情，更多的是保护和成全。因为你发现她跟你不是一路人，强行把她留在宫中，要麽同你反目成仇，要麽被你的亲信暗中害死。所以你把她放到边塞，让她远离京城，去那里做一个普通人，其实是在成全她。有时候，成全比不成全要难。你的情绪更多是在这里，而不是感觉这辈子永远也看不到她的那种绝望。”

时卿将她的话听完，又自己在脑子里过了一遍，重新调动自己的情绪：

“好，我明白了，范导。”

摄像机继续运营，时卿按照范尔华讲解的完成了那个镜头的表演，最终的效果范尔华非常满意。

她说的每一句话时卿都记得，两段中最尖锐的那一句，更是针一般往她胸口刺——

有时候，成全比不成全要难。

当天最後一场戏拍的魏玖柒，具体戏份是什麽，她拍完就忘，想不起来了。

她忘不掉的，是她兴致冲冲跑回房车，连妆都来不及卸，却空无一人。

张语兰惴惴不安地揣着手：

“柒姐，那个。。。。。。时老师收工就走了，没过来。”

魏玖柒问：“她是不是不舒服，先回去了？”

张语兰说：“也有可能。”

魏玖柒想了想：“等下我去她家看看。”

张语兰担心：“可是郁总那边。。。。。。不是叫你吃饭嘛？”

魏玖柒决定：“吃了饭就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