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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4 雪媚娘二(第3页)

但她没有。

反而,魏玖柒像是一早知道时卿会这麽说,内容跟早上在片场一模一样,像一块永久不会变形的钢板,平整到一眼就可以望到头。

她将饮料瓶放到桌上,手肘撑着膝盖,转头看向时卿,一双眼睛在平静深处覆满了冰。

“时卿,我问你,所以你决定要拍了,是麽?”

那眼神实在冰冷,从前方刺进时卿的喉骨,又从後颈穿透出来,冷到鲜血凝固。

时卿愣了一下,说:

“是。”

魏玖柒嗤的一声冷笑出来,轻声诘问:

“怎麽拍?跟谁拍?你来找我,是不是跟我拍?你征求过我的意见麽?你问过我麽?做这件事的是我和你两个人,你是不是应该问一下我想不想拍?还是说,你觉得我们两个之间的决定只要你拍板了就可以,我没有发言权,没有选择权的,是不是?你觉得我没有尊严,没有想法,就跟一条跟着你的狗一样,是不是?”

时卿这才意识到,魏玖柒生了一整天的闷气到底在气什麽。以及,当她借好了设备站到魏玖柒面前,她为什麽一点和好或是消气的念头都没有。

缓缓伸出手,附在那只撑在膝上的手,柔声道:

“小猫。”

魏玖柒顿了一下,没说话。

时卿上半身朝她那边倾斜,接着说:

“我没那麽想。包括我跟魏导借设备,说的也是‘东西先借好,说不定你就同意了呢’。”

掌心下的手动了一下,时卿有所察觉,但观察那张脸,似乎还是无动于衷的样子,于是继续说:

“我的确决定拍。是因为我做的是我个人的决定,我从来没觉得,我可以凌驾你的意志去做我们共同的决定。即便是魏导也不能那麽做,我又算什麽?我现在来,是征求你的同意。机子一共3台,都是对着我的脸。但如果你还是不愿意,我尊重你的选择,好不好?”

魏玖柒仍低着头,身上那股冻死人的寒气却散得无影无踪,被时卿握在掌心的手又动了一下,蚂蚁爬过的酥麻感从手背的血管蔓延到全身。

“真的麽?”

不冷不热的语气撑住了她的自尊心,时卿却透过这三个字看到深处那潭融化的池水,眼中满是柔情:

“真的。”

魏玖柒的嘴角不受控地扬了一下,被她压了下来:

“也没那麽真。”

“怎麽会?我都做好准备了,除非你真的不愿意。”

“哪有人做艾穿西装的?”魏玖柒扫了眼那件碍眼的商务外套。

时卿笑了,明眸皓齿,眼波流转。

松开魏玖柒的手,起身,面朝她站到跟前,将西服外套的扣子松开。宽松的外套顺着胳膊滑下,屈肘拎起一边,甩到附近的椅子上。里面的长裙九成的布料都用到了裙摆,吊带在香滑的肩头摇摇欲坠,两根细细的带子在後背蝴蝶谷交叉,整个後背仅有这两根带子,起伏的蝴蝶谷将白沙滩的海浪线延伸到腰际,纤薄的肌理在蜜色的灯光里浸出一层浅浅的细汗。

瓷白的皮肤不知被什麽加温,白里透出一层酚红。

魏玖柒的眼睛被烫了一下,仰头一看,果然时卿的脖颈也透出一层体温过高的浅红。

“你喝酒了?”

时卿只是笑,没有点头,也没有否定,脑袋微微一偏,额前发丝晃动:

“怎麽样?算有诚意麽?”

【作者有话说】

明天准时准时准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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