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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 综艺一（第3页）

最终还是接了起来。

“喂？”她试着说了一声。

“你把车开哪去了？”魏玖柒的话不着南北。

“嗯？什麽？”时卿疑惑。

“你，把车开哪去了？”魏玖柒放慢语速，这一次，拖长的语调有几分黏腻。

喝醉了。

“你是不是打错电话了？”时卿温和地问。

“我没有。”

“你想找语兰是麽？我帮你联系她。”

“什麽？”

“我说，我帮你联系张语兰。你现在在哪？”

说了好几句，电话对面的人似乎才终于认识到打错了电话，浑浊的呼吸声从出声口传来，多了几分粗糙的噪音。

“你是时卿。”

时卿有种做贼的局促感，犹豫了一下：

“对，我是时卿。”

魏玖柒下一句质问就来了：

“你为什麽给我打电话？”

时卿有口难辩，刚要否定，窦沁文的话浮现在耳旁。于是措辞了一下，说：

“我想感谢一下你。谢谢你帮我争取到《演魂》的通告。”

说完，电话那头沉默了。

久久没有等到答案，好在时卿有耐心。尤其她深知酒後吐真言，如果真像窦沁文说的那样，魏玖柒会承认的。

秒针在表盘上转了足足一整圈，每转一个刻度，时卿的心就往下沉一截。时间越久，窦沁文的可信度越大。

事实就是她时卿在市场上完全失去价值，即便《女帝》的讨论度和收视率在同期电视剧一骑绝尘，她身为双女主的其中一位，想要接一个通告，还要靠着前床伴帮她争取。

时卿，你真的很没用。

一分钟过去，魏玖柒没有声音。时卿认识到水面浮出的鬼面具是通往地狱的开关，擡脚迈了上去。

“你如果不想说，没关系。我只是想谢谢你，帮我接到一个好通告。”

她盯着那只不断滴水的鬼面具，看它一点点打开，成千上万的鬼手从里面探出来，张牙舞爪地要抓她。

没什麽可惋惜的。

正当另一只脚准备踏上去的时候，电话那头传来久违的声音。

“你以为我那麽闲？”

方才的迷醉荡然无存，有的只是刻薄丶尖锐丶厌恶，一如那天在天台：

“我只希望你自甘堕落，一蹶不振，这样CP粉的热度全都会集中到我身上来。帮你接通告？不好意思，我不是慈善家。”

电话很快就挂了。

听筒里传来一声忙音，嘟——屏幕切换，自动退出通话软件。

贴着耳朵的手机却迟迟没有放下来。

时卿坐在那里，电话仍旧那麽举着，耳朵仿佛有自己的想法，将刚刚魏玖柒说过的话从头又听了一遍。

每一个字都那麽厌恶，却那麽温暖。

她就知道，她是自己被导演组看上的。

不是任何人的施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