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也没走,耳朵贴着墙根,以防宋理学这个衣冠楚楚的摄影师欺负她家艺人。
面对时卿,宋理学的愧疚又多了几分:
“实在抱歉啊,时老师。”
时卿浅笑:“没关系。”
宋理学指了下手机:“我刚本来想说,主刊不给你的话,能不能争取一下,给你放到副刊,结果那边也不让。”
时卿仍然淡淡的:“正常的。杂志的变动就是大一点,不到出刊,谁都没把握。我这个月已经是第二次了,比较有经验。”
宋理学摘了鸭舌帽,懊恼地抓了两下头发:
“唉,说真的,我也不知道该怎麽办。”
时卿的语气轻松:
“该出工出工,该开机开机。干我们这行,不就一直这样麽?”
宋理学笑了,重新把帽子扣上:
“嗯,说的是。时老师,我还真佩服你的心态。刚我在这屋里,都不知道怎麽跟你开口。没想到,你这麽看得开。”
时卿只是淡笑:“经验使然。”
随後从手提包里摸出名片:“好了,宋老师,咱们也算认识了。这是我名片,如果以後有合作,可以联系我。找我经纪人也行。”
按宋理学这种给别人吃亏就愧疚不安的性格,以後有机会,自会帮她多考虑一些。
果然,宋理学双手接过:
“好,时老师。您放心,等我工作室做大了,有话语权了,一定重新邀请您回来拍摄!”
时卿嗯了一声,寒暄两句,离开。
从摄影棚回公司有点远,走绕城高速也得40分钟。
出道8年,时卿的咖位一直没能上去,常年在二三线徘徊。有时拍电影,有时拍电视剧,一年稳定能有一部作品上映。
她学古典舞出身的,本身气质出衆,但大学时没上过表演课,表演便落下同龄人一大截。
早年只能接一些高岭之花的花瓶角色,这些年她一直在自己学表演,已经能出演一些稍微复杂一点的人物。
最出名的作品是部古装剧。
她饰演一个花魁,帮所爱之人逃脱官兵的追捕,最後看到爱人被杀,绝望投湖。
本身的舞蹈功底给她的表演加分不少,那部戏增加了她不少人气,接了好几个代言,微博粉丝也突破了200万。
奈何後续几部作品有些乏力,虽评分都还不错,但没什麽水花。
娱乐圈不缺美人,也不缺作品。
等新一轮的演员问世,她就逐渐被挤出去一截。
这不,这个月光是杂志,她就被换了两次。
“他们就是欺负人!”
回去的路上,董雅一边开车一边骂:
“如果真的觉得抱歉的话,一开始不要让我们等那麽久啊!最後你都进去了,才在那装好人,还不是不想担责任?”
时卿坐在副驾,伸手拍拍她的肩:
“好了,换人也不是他们能决定的,别想了。”
董雅不服气:
“我就是看不得你总是吃亏嘛!”
时卿对此早已习惯,自己的咖位没到一线,就没有资格要求一线的待遇。这不是娱乐圈的生存法则,而是社会的生存法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