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一场酣畅淋漓又美丽的误会啊!
惊的不止陆妍还有周跃。
“裴时晏是你嘛?是你对吗?你知不知道我……”
陆妍脚才踏出一步,手就被抓住,被周跃连抓带抱拖走了。
“周跃你他大爷的,别拉老娘,放我下来。”
……
“贺京夏这次是你自己撞上来的。”
原以为会费一些功夫,没成想她自己撞上来了。
裴时晏怎麽可能会放开她。
怀里的人贴脸颊贴在他胸口位置,还顺势使劲蹭了蹭,像只小猫举着爪子在他心口挠了一把,他喉结跟着滚动了一圈。
随後大掌紧紧握住她纤细的腰,像盯着猎物般把人前带了一把,弯下腰,下巴贴在她的颈肩上,鼻尖蹭了蹭她的脖颈。
随着这个举动贺京夏颤了一下,像带着电流,手情不自禁在他身上乱摸。
他太懂她的敏感点。
真实感让贺京夏心慌,带着哭腔喊着他的名字:“阿晏。”
裴时晏叹了口气,擡起头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注视着她:“你说。”
她抽泣声慢慢变弱,仰起头微润的泪眼巴巴看着他。
片刻後。
“裴时晏是你对吧?”
“是我。”
“裴时晏对不起真的对不起。”贺京夏垂下头双手指腹交缠,跟做错事的小孩一样,不敢去看他。
裴时晏看着她哭神情变得复杂,心底那股不舒服感加重,半晌他擡起手轻轻擦拭掉她的眼泪。
真拿她没一点办法。
“哭什麽?我又没有怪你。”
他越是这样说,就越让贺京夏的愧疚感更加沉重。
她觉得他不该这麽轻易就原谅自己,那麽狠心地伤害了他,应该要记恨久一点的。
那样她才不会去後悔,至少他是真的忘掉了。
他现在这副模样让贺京夏质疑自己是否真的做对了。
越想越难过,巨大的悲痛感向她袭来,泪珠滚滚而流,自顾自道:“为什麽不怪我,是我伤害了你,怎麽可以这麽轻易就忘记,你应该去恨我,永远都不要原谅我,这样我才会不後悔,只有这样我才会回觉得自己没错,你应该这样的。”
裴时晏一言不发,将她再次拥入怀中,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对眼前的一幕他更多是感到庆幸。
是失而复得的庆幸。
比起去恨她,倒不如说是他更加执着于她。
他承认起初是怪过她,怪她无情没有心,只想自己从来没有想过他,可在他真的见不到的日子里,日日夜夜想起的人都是她,他是扭曲的,明明很痛又热烈疯狂爱着。
刚被丢到华盛顿的第一个月裴时晏每天基本只睡四五个小时,这是精神状态好的情况下,不好的时候都是坐到天亮,课程耽误了不少,白澄铁了心让他在国外自生自灭,给他的钱也只够勉强维持一年的日常开销,他长这麽大第一次尝试到了拮据的滋味。
消极了一个月,状态慢慢调整过来,他那时候很需要钱,在马场找了份工作,攒了三个月的钱,可以买一张回槐城的机票,能见到日思夜想的人。
他那时候想如果真的见到她,他一定一定要狠狠抱住她,捏碎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这样的爱才让他有安全感。
在回国前一晚他住的那一片突发枪击事件,那场混乱中他的腿部还中了子弹,辛苦了三个月的钱不翼而飞,那场意外中有六个人没能抢救回来,他命大躲在歹徒的丢弃的车底下,撑到搜救人员来,捡回了一条命。
在医院整整昏迷了两天才醒过来。
医院联系不到他家里人,电话打到了程厌那边,是陆瑾白跟程厌连夜从国内飞过来照顾他。
那是他这辈子最难熬的日子,活的像个废人,生活起居都需要有人,连上个厕所都没办法自己去。
医生说是他命大,如果他来晚一点腿是真的保不住,会彻彻底底成为一个废人,他差一点就真的成了废人。
在那一刻他第一反应居然是庆幸,还好她不在也还好他们分开了,要不然她差一点就要跟一个废人过日子,多难过。
腿伤在医院大概躺了半个月,每天花的钱跟流水一样,一年的生活费几乎花了一大半,後来陆瑾白跟程厌回国的机票也是他买的,剩下的钱不多了。
身体彻底好已经是一个月之後的事了,前前後後努力了半年他还是没能见上她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