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见鬼了?
凌晨时分,督军府后院的门被敲响,督军刚刚睡下又起来。
云乔把姜燕瑾兄妹俩带到了一处阁楼。
房子有了点年月,陈旧矮小,阁楼更是狭窄拥挤。
好在打扫得挺干净,既没有灰尘,也没有霉味。
就是挤了四个人,有点转不开身。
云乔让静心下去。
“把她放下吧。”云乔看着姜燕瑾怀里的妹妹,低声对他道。
姜燕瑾如玉似的面颊,更显苍白。阁楼更闷,他身上浇了半瓶洋酒,一身汗一身酒,气味难言。
“你怎会在这里?”他艰难开口。
云乔:“接到了消息。”
姜燕瑾欲启齿,又不知从何说起。他望着云乔,目光冷得可怕。
“你和你妹妹,谁是杀手飞雁?”云乔没等他猜,直接问。
姜燕瑾还抱着妹妹,这时候按在妹妹腹部的巾帕已经被血染透了,一滴血落在地板上。
很轻、很微弱一声。
姜燕瑾的脑子,却好像嗡了下。
“是我,我是飞雁,五爪燕的徒弟。”他把妹妹轻轻放在地板上,倏然双膝一跪,给云乔磕了三个头。
“我年轻不知事,不服萧婆婆管束,姑娘别怪我!姑娘好人做到底,救救我妹妹,她是无辜的!”
说罢,他又磕了三个头,“本该给萧婆婆磕头敬茶,现在没机会了,请姑娘替婆婆受了我的礼。”
爱国的志向
外面气温略降,也清爽不少,可小小阁楼仍像个蒸笼。
姜燕瑾的妹妹躺着,脉搏逐渐微弱。
妹妹失血过多。
姜燕瑾计划好了一切,混进赌场,去杀了军政府的一位旅座。
买他命的,是南边的革命党,因为那旅长屠杀过他们的一支队伍,有十三人死在那旅长手里。
姜燕瑾的师父五爪燕,曾刺杀过跟洋人合伙出卖铁路的朝廷高官;也杀过称霸一方的军阀;还刺杀过日本人。
师父临终有言:“唯有革命是出路。报国,护革命成功。你暗处是刀,明处是华夏顶天立地的男儿,脊梁骨要比刀更硬。”
他从小在日本念书,学救国策。
他绝望过,痛苦迷茫中受到了日本人的蛊惑,以为和他们合作才可以救国救民。
他师父杀了那日本人,本也要杀他。
可他只是个十几岁的孩子,父亲乃一方高官,他志向远大,满腔郁郁不得志。
他恨父亲的贪婪、昏聩,恨家族给满目疮痍的华夏雪上加霜,居然做复辟美梦。
他也恨自己软弱无能。
他幼时身体不好,从小也习武,仅仅是锻体炼魄。
“你这样的年轻人,眼睛里有光。”师父这样说。
一年多的训练,他靠着从小炼体打下的结实基础,成为另一把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