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几何时,初见她时的惊心动魄,在课堂上追随着她的目光,都落到了实处。
他无比渴望她。
“兰廷,我早已是你的妻。”云乔道,“在悬崖边的小房子里,我就是你的妻。天地为证,我是自己的媒人,将自己嫁于你了。”
席兰廷眼睛发涩。
他上前拥抱了她。
礼堂的人鱼膏灯,照着他们俩,玄色的礼服脱下,他将她压倒。
云乔与他缠绵。
也许,祖先与族人的亡灵终于知道,她爱自己的徒弟,爱到不顾一切的地步了。
而后云乔很疲倦。
幻境中的她,得到了最原始的快乐,也有事后的倦怠,依靠着席兰廷睡着了。
席兰廷搂抱着她,手指点在她眉心,将她困在梦里,这才站起身。
一场幻境,一次欢愉,已经消耗了他太多,他的脚步略感沉重。
息壤里面是个巨大的空间,相互阻隔,一不小心就会迷路。
然而息壤是随着他心意长的,他在其中穿梭,闲庭信步。
一处偌大的空间外,他静静站定。
里面的人看不到他,但他能看得一清二楚。
云佳、席俨、莺莺、苗秣和那个叫窦豆的女孩,都在。
山魄在,三重金锁也在。
他们被困其中,拼命抵抗三重金锁对他们的吞噬;山魄逐渐黯淡,快要被三重金锁征服了。
席兰廷缓步进去。
“父亲,父亲救命!”云佳一看到他,当即大大松了口气,激动起来。
席兰廷静看他们,没言语。
莺莺痛苦闭上了眼。
她就知道,席兰廷早已把一切都计划好了。
人皇爱云乔,那是他的命;人皇也爱人族,那是天道的根基,是他的信奉之力。
但人皇从不怜惜妖族的性命。
人皇算无遗策
莺莺眼前,似乎再次浮动了几千年前孔雀河的那场战事。
她用云乔的眼睛,瞧见了远处的人皇陛下:冷酷、果断,他和他的傀儡军一定要踏平孔雀河。
莺莺和云乔共用一个身体,她知道在那一刻,云乔犹豫过的。
如果投降,她会活着,人皇陛下未必会对她下杀手。可能会囚禁她,也可能冰释前嫌,重新宠爱她。
可孔雀河的三十万半妖与神巫,那些跪拜过云乔、将云乔视为城主、信任她支撑她的生灵们,都要死。
“我岂是贪生怕死之辈?”
从那一刻起,云乔便知没有谈判的可能。她不想独活。
莺莺当时很害怕,不停叫嚷,希望云乔别做傻事,不要以卵击石。可以去谈的,人皇陛下也许会收编整个孔雀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