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明有河笑意渐深,心里隐约有了一个猜想。
&esp;&esp;“什么事?”
&esp;&esp;丛不芜但笑不语。
&esp;&esp;一入灵山,明有河自觉与她分开。
&esp;&esp;丛不芜独自前往群山拱卫的宗堂,找到掌礼童子,将主母玉碟奉还。
&esp;&esp;“我要解契。”
&esp;&esp;潇潇百年挖灵。
&esp;&esp;掌礼童子见过大世面,心中讶异难当,表面也不显分毫,笑容扯得恰到好处,将话说得滴水不漏。
&esp;&esp;“此事干系重大,前辈请与江山君细谈。”
&esp;&esp;“不必了。”丛不芜转身就走,“我不想看见他,他也不想看见我。”
&esp;&esp;相看两相厌,有什么好说的。
&esp;&esp;童子两手揣在身前,目送她远去。
&esp;&esp;待那道纤瘦的背影消失在视野,他才身形一摇,去向项运阖禀告。
&esp;&esp;丛不芜推开门,却不见明有河。
&esp;&esp;她抬头,向屋顶张望:“阿黄?”
&esp;&esp;等许久也没等来,他大抵又是跑哪个山头上摘果子去了。
&esp;&esp;心神一松,丛不芜只觉双眼倦怠不堪,捞过一条长凳,躺在上头歇了一歇。
&esp;&esp;闭眼小憩片刻,眼中的酸疼有所缓和,丛不芜不自觉地往地上侧了一眼。
&esp;&esp;聚灵阵法的残痕,已经所剩无几。
&esp;&esp;丛不芜心弦猛动,忽的撑手坐起来。
&esp;&esp;或许,明有河根本没有回来。
&esp;&esp;思及此处,她再不敢耽搁,快速起身。
&esp;&esp;“阿黄!”
&esp;&esp;门外清风拂来,两个半人高的垂髫童子飘在丛不芜眼前。
&esp;&esp;“不芜前辈,江山君有请。”
&esp;&esp;他们的颊侧殷红,点有一滴血大小的红点,这可不是什么童子。
&esp;&esp;分明是礼晃遣来的一缕灵气。
&esp;&esp;丛不芜扶住门框的手顿时一紧。
&esp;&esp;他回来得倒快。
&esp;&esp;无极殿内空无一人,落针可闻。
&esp;&esp;丛不芜凝神细思,若是为解契一事,礼晃大可无须劳心请她过来。
&esp;&esp;两个人去灵山宗堂滴上两滴血,岂不方便?
&esp;&esp;正困惑不已,侧殿繁重的垂帘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掀了起来。
&esp;&esp;礼晃开口便道:“丛不芜,你养的好狗。”
&esp;&esp;丛不芜恍然大悟。
&esp;&esp;难怪礼晃捏着鼻子也要将她请来。
&esp;&esp;原来又是约枝堂出了事。
&esp;&esp;他兴师问罪来了。
&esp;&esp;约枝堂自怀乡城归来,便去侧殿小歇。
&esp;&esp;仙童与谢盈寸步不离地伺候着,可她躺下不过须臾,便没了呼吸。
&esp;&esp;惊惧之下,谢盈忙去将礼晃寻来。
&esp;&esp;约枝堂睡容恬静,面色如常,却是至今未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