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只是有只喜鹊。
&esp;&esp;可惜有只喜鹊。
&esp;&esp;该死的喜鹊。
&esp;&esp;这是什么城?为什么夜里还有喜鹊?
&esp;&esp;安问柳想不明白。
&esp;&esp;那只喜鹊从马车里飞出来,飞过墙头,飞到少年家里,叽叽喳喳通风报信。
&esp;&esp;就它会飞,就它长了嘴!
&esp;&esp;角门很快被人打开,来了好多人,他们举棍拿棒,口水飞溅。:
&esp;&esp;“什么人?”
&esp;&esp;嘈杂的动静惊醒了那个少爷,他神色恍惚地站起来,看着安问柳:“……是你?”
&esp;&esp;人声纷乱,安问柳扭头就跑。
&esp;&esp;她飞快地向地上看一眼,万幸她摆的阵已经被这些人的脚步踏乱,变成几株野花几棵杂草,被人踩在脚底了。
&esp;&esp;“站住!”
&esp;&esp;“快抓住她!她定是来挖灵的!少爷刚刚结灵!”
&esp;&esp;什么挖灵?
&esp;&esp;天地可鉴,安问柳只是想要那枚属于她的玉牌而已。
&esp;&esp;只要她看上的,就是属于她的。
&esp;&esp;一次失手算不得什么,她还会再来的。
&esp;&esp;安问柳乘着风,跑得越来越快。
&esp;&esp;有软绵绵的东西飞飘过来,是柳絮。
&esp;&esp;这城真奇怪,柳絮竟然飘得这样早。
&esp;&esp;柔软的柳絮经过安问柳的蓬头垢面,抓住她的头发,就耍赖不肯下来了。
&esp;&esp;这等生死关头,只有柳絮愿意陪着她亡命天涯了。
&esp;&esp;不知谁喊了一句:“快去请靳氏仙长——”
&esp;&esp;很快,安问柳就走不动了。
&esp;&esp;四面八方,明明都是路,但是她跑不出去。
&esp;&esp;天上是站着几个人的,踩着剑,好不威风。
&esp;&esp;至于他们是何种模样,月亮太亮了,安问柳看不清。
&esp;&esp;“靳云拂来了。”
&esp;&esp;安问柳不知谁是“靳云拂”,只是天上那些人垂眼向地上一看,就断然开口:“如此邪道,怎可入城?”
&esp;&esp;“此女心术不正,留她不得。”
&esp;&esp;闻言,底下的人便挥舞起棍棒跃跃欲试,像一群附和主人的狗。
&esp;&esp;“邪魔外道!”
&esp;&esp;“原来是个邪修!”
&esp;&esp;之后的话就极其不堪入耳了。
&esp;&esp;安问柳选择了遗忘。
&esp;&esp;那些棍棒没有落在她身上,站在最前的人一直沉默不言,想必就是“靳云拂”。
&esp;&esp;盯着安问柳看了一阵,靳云拂说:“年岁尚小,璞玉可琢,回头是岸。放她出城。”
&esp;&esp;安问柳捂着脑袋抬起眼,他们也有玉牌。
&esp;&esp;人人都有,只有她没有。
&esp;&esp;靳云拂恰巧路过此地,尚有要务在身,因而并未多留一刻,御剑离去。
&esp;&esp;他拦住安问柳又守护她的结界自然也跟着破了,安问柳记不清自己挨了多少打。
&esp;&esp;她不断辩解着“我不知道‘挖灵’是什么”,可终究无人肯信。
&esp;&esp;安问柳想,靳云拂为什么不多留一留呢?
&esp;&esp;这是一场欺凌,一场当街欺凌。
&esp;&esp;这真是一场莫大的侮辱,别人有的,安问柳都不能有。
&esp;&esp;连想一想,也是过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