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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第1页）

&esp;&esp;高子芙显然没料到她会武，且杀气铮然，仿佛浴血杀将。

&esp;&esp;“说，郡马在哪。”

&esp;&esp;高子芙只有短暂失措，释然一笑道：“我的手上除了郡马，还有一样东西，郡主一定很需要。”

&esp;&esp;颜知渺像个胜利者在欣赏失败者的垂死挣扎，挑挑眉：“哦？”

&esp;&esp;“真正的——”高子芙食指蘸上茶水，在茶案上一笔一划写下四个字。

&esp;&esp;阳光照亮四下，颜知渺将那四个字看得真切，长剑放低一寸，不可思议道：“你疯了。”

&esp;&esp;“郡主觉得我有胆拿这东西戏耍镇淮王，欺骗下一位天下之主？”高子芙音量压低。

&esp;&esp;“我必须亲眼所见才能信你。”

&esp;&esp;“如您所愿。”

&esp;&esp;颜知渺收剑入袖。

&esp;&esp;高子芙拎起茶壶，为她斟茶：“我此行明面是为家父处理俗务，实则是背着家父，带着那东西来寻郡主的。”

&esp;&esp;颜知渺再度端起茶盏：“东西你从何处得来？”

&esp;&esp;“郡主不必知道。”

&esp;&esp;“是你不愿意讲吧。”

&esp;&esp;“郡主冰雪聪明。”

&esp;&esp;“我再问你，你弟弟究竟是谁杀的。”

&esp;&esp;“是我。”高子芙没有任何犹豫地回答。

&esp;&esp;她承认得太爽快，即使颜知渺猜到一二，也难免有少许诧异：“为什么？”

&esp;&esp;“报复我爹。”

&esp;&esp;颜知渺轻蔑道：“你真是个疯子。”

&esp;&esp;高子芙：“我何止杀了我弟弟，我替家父办过许多脏事，派婆罗人屠了三驸马府满门，对了，那二十名婆罗人也是我下令杀的。”

&esp;&esp;颜知渺饮茶的动作一刹：“为什么要杀他们。”

&esp;&esp;“我爹下的令，按令行事罢了。”

&esp;&esp;“你爹又为什么要杀——”

&esp;&esp;“郡主别问了，该知道的时候，你自然会知道。”

&esp;&esp;“你和你爹都是疯子。”

&esp;&esp;高子芙一下捂着肚子，笑得前仰后合：“郡主，你又能奈我何，我献上的这份东西让你欠了我一个人情。我们甚至成了一条船上的蚂蚱，待来日你父王得偿所愿，我便是首功，荣华富贵享用不尽。这个世界有时候就是如此不讲道理。”

&esp;&esp;颜知渺淡淡地眯了下眼，想不到自己有朝一日会被这样的疯子拿捏。

&esp;&esp;不过也没错，这个世界很多时候就是没有道理可讲。

&esp;&esp;“你不怕我卸磨杀驴？”

&esp;&esp;“我不怕，我的命你要就拿去，我不稀罕。”

&esp;&esp;“荣华富贵也不稀罕？”

&esp;&esp;“我真正想要的赏赐不是这些。”

&esp;&esp;“是什么？”

&esp;&esp;“京郊伊月河畔的那片花海。”高子芙笑容消失了，眼角闪烁清泪，“我母亲生前最喜欢去的地方就是伊月花海，她临终的遗愿，便是葬于那处。”

&esp;&esp;女子出嫁从夫，死后葬于夫家祖坟，高子芙的母亲竟有如此遗愿，颜知渺深感意外的同时也万分同情：“只要这些？”

&esp;&esp;“这些就足够了。”高子芙有些怔忡，瞳仁漫出几分涣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