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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第2页）

&esp;&esp;颜知渺冷声问道：“是谁要置你于死地？”

&esp;&esp;高子芙眼底迸发恨意，一边回答一边紧紧抓住锦被，手背上青筋凸显：“我……父亲……”

&esp;&esp;颜知渺和苏祈安对视一眼，心有了然。

&esp;&esp;“剑秀死了。”

&esp;&esp;“剑秀她……死了……”

&esp;&esp;“高明礼害死了剑秀！”

&esp;&esp;高子芙的双眸中血丝密布，不停地自言自语。

&esp;&esp;颜知渺问：“那座在竹林的墓碑是你为剑秀立的？”

&esp;&esp;“我亲手埋葬的她，我要给她报仇！”高子芙看向颜知渺，所以我千里迢迢回到玉京。

&esp;&esp;“你要弑父？”苏祈安高抬双眉。

&esp;&esp;“他不是我父亲。虎毒不食子，他要杀我，我必杀他！”

&esp;&esp;戏文中爱唱高门望族的恩怨纠葛，但父女相残的情节实属罕见。苏祈安算是开了眼，不屑再听下去，免得心烦意乱，拂袖而去。

&esp;&esp;天空飘落下细雪，她驻足观赏，慢慢入迷。

&esp;&esp;颜知渺的嗔怪在身后响起：“天寒地冻的，你是要冻坏自个儿，惹我心疼？”

&esp;&esp;苏祈安转身，编个理由道：“屋子让给了高子芙，我没地方可去。”

&esp;&esp;地方肯定是有的，颜知渺哪舍得委屈她，差遣银浅去找宁如玉。

&esp;&esp;新的房间很快便由宁如玉安排妥帖，只是舒适度有限，坐南朝北不通风，宽敞度更是堪忧。

&esp;&esp;唉。

&esp;&esp;终究比不过自家的富贵窝，苏祈安不强求，能有片瓦遮头已是幸事。

&esp;&esp;“可怜我的郡马。”颜知渺十分愧疚，圈着她的脖子亲亲啃啃。

&esp;&esp;苏祈安神魂荡漾，富贵窝也比不上这美人窝，搂搂她腰：“无妨无妨……再亲我两口。”

&esp;&esp;祈安，好好等着我

&esp;&esp;余下的五日，大家伙格外紧张，忙得脚下快要蹬出火星子，也不敢有片刻松懈。

&esp;&esp;颜知渺整日往外跑，天不亮就出发，后半夜才回来，舆图和布防图堆满桌案，就算偶有不出货栈的时候，也是和宁如玉待在一起，讨论着“禁军”“厂卫”“六部”“巡捕营”“五城兵马司”等等。

&esp;&esp;苏祈安不懂这些，闲在一旁品茶赏雪，越听越胆颤，越听越惶惑，以至于夜不能寐。

&esp;&esp;漏夜，天地堆银砌玉。

&esp;&esp;风饕撞击窗棂，呼呼哒哒，苏祈安做着乱糟糟的梦，梦里颜知渺身陷囹圄，浑身是血……

&esp;&esp;苏祈安被惊醒，也惊出一身冷汗。

&esp;&esp;之后几天，苏祈安不再品茶，不再赏雪，只在货栈里漫无目的闲逛，有时一个时辰，有时半个时辰，颜知渺即便再忙也不得不在意她的反常。

&esp;&esp;又一个夜晚，颜知渺暂停庶务，去哄苏祈安睡觉，用自己的胳膊给苏祈安当枕头，再讲上一个睡前故事。

&esp;&esp;这般待遇，苏祈安享受其中，很快睡意压下来……之后的每个夜晚都如此，直到第五夜。

&esp;&esp;苏祈安无论如何也睡不着，干生生地闭着眼，期盼着时间就停在此刻。

&esp;&esp;忽然有样东西“啪”的拍上脸，苏祈安吓个哆嗦睁开眼，伸手要去拿，身旁人却比她的动作更快。

&esp;&esp;“什么东西？”苏祈安坐起来，屋内只点了一盏油灯，颜知渺的眉眼亮在朦胧的光里。

&esp;&esp;“是张大内禁军的布防图。”颜知渺不知何时换上一袭墨色裙衣，裙摆绣寒梅，头发扎成个简单的马尾，高高束在头顶。人就站在床前，俯下腰来拍拍她的脸，“风太大了。”

&esp;&esp;大风吹开窗户，满桌的舆图和布防图被吹散，满屋子乱飞。

&esp;&esp;颜知渺一边将布防图揣好，一边去关窗。

&esp;&esp;苏祈安心脏沉沉跳了两下：“你要………”

&esp;&esp;颜知渺回身：“祈安，我要出发了。”

&esp;&esp;苏祈安脱口而出：“带我一起去。”

&esp;&esp;颜知渺摇着头。

&esp;&esp;苏祈安：“不是说好，这辈子都不分开吗。”

&esp;&esp;“哪里是分开，你在哪儿，我的心就在哪儿。”

&esp;&esp;“能不能……别去。”苏祈安赤脚下榻，地板太凉，冻得她腿肚子打颤。

&esp;&esp;颜知渺失笑，前去捧住她脸蛋，故作轻松道：“你是最不服输的性子，事事必争，竟然也会退缩。”

&esp;&esp;“我舍不得你去冒险。”

&esp;&esp;“祈安，你是苏家的家主，你有你的使命，我也有我的。”颜知渺愧疚油然而生，静默一会儿问，“你会不会怪我？”

&esp;&esp;苏祈安与她分开，握住她的手，一寸一寸的轻揉着，像是挽留，又像是要把它揉进自己的血脉：“说什么傻话呢。”

&esp;&esp;“如果不是我硬要让你做郡马，你现在还无忧无虑的呆在舒州城，不用整日提心吊胆，或许……还能遇到心爱的人。”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