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上学期的时候,那天中午吃饭,他和白悠一起去校外的一家店吃面,吃完回去的路上,遇到几个小混混。
他们看见江述脚上的鞋价值不菲,就拦住他,让他把鞋脱下来。
白悠立刻挡在他前面,那时候她还没有现在这麽高,很矮。
“你们知道他是谁吗?他是江震海的儿子。”白悠的声音看似平静,实际在颤抖。
“什麽震海震山的?”混混们根本没把她的话当回事儿,领头的那个黄毛伸手去揪江述的脖领子,白悠突然猛地往前冲了过去,抱着那人的腰往後推。
那人当胸就是一脚:“滚!”
这一切都发生的太快,江述没来得及反应,不然他绝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之後,混混们心心念念的那双鞋,终于印在了他们的身上和脸上。
白悠被踹的不轻,江述虽然没有看到,但是听医务室的老师说,都紫了。
江述很後悔,後悔没多印他们几次。
後来那些混混再也没出现过,他也有了保镖,白悠家里也给她安排了保镖。
但是他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天,一个还不到他胸口高的女孩,一个明明自己吓得在颤抖的女孩,却毅然决然地挡在了他的前面。
“江述,你掉厕所里了?”
白悠的声音突然在门外响起,吓了他一跳。
江述走了出去,往左看,看见了她。
她上身还是白衬衣,下面系了件黑外套,挺大的,男式的。
虽然知道是服务生给她拿的,但是江述还是有那麽一点儿不爽。
“你爬出来啦?”白悠突然开口,和上一句一样,语气有点冲。
她白皙的脸颊呈现淡淡的粉色,身上散发着清甜的味道,像一颗鲜嫩的水蜜桃。
江述还闻到了淡淡的酒气。
“你喝醉了?”江述饶有兴致地问。
“你才喝醉了呢。”白悠顶了他一句。
江述看着她,觉得很有意思。
仿佛因为喝醉了,她的尖刺全冒了出来,像一只平日温顺的小猫突然亮出了自己的爪子。
“看来你对我很有意见啊?”江述笑着说。
白悠说:“咱俩能不在男厕所门口聊天吗?”
“行。”江述笑意更深,“你想去哪儿聊?”
“我不想跟你聊。”白悠转身就走。
江述跟在她身边,问:“试戏结束了吗?”
“结了,许导和那个……叫什麽来着?”白悠苦思冥想,“什麽朗?”
因为她想不起彭嘉朗的名字,江述心情大好。
“他们俩都走了。”白悠说,“你在厕所里呆那麽长时间干嘛了?”
要是清醒状态下的白悠,绝不会问他这个问题,看来不光醉了,还醉的不轻。
因此,江述说话变得大胆起来:“我在想你。”
“你在男厕所想我?”白悠的口吻似是难以置信。
江述被她抓重点的能力逗笑了:“那我应该在女厕所想你?”
“你就不应该想我。”白悠说,“不过我一直都知道你在觊觎我。”
轻轻的一句话仿佛一道惊雷在江述耳边炸响。
江述动了动喉结,嗓子发紧,声音发飘:“是吗?”
“是啊,觊觎我的毛绒玩具,觊觎我大哥。”白悠转头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江述,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
谁教你这麽断句的!
江述深吸了口气,说:“那你千万别放过我。”
“当然。”白悠转过头去,又说:“你说实话,你为什麽老针对陆行远?”
提起这个,江述的胸口积起一团郁气。
“你喜欢陆行远?”
白悠停下脚步,转身看着他,声音很平:“我喜不喜欢他,关你什麽事?”
好像有一根刺深深扎进江述的心口,让他鲜血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