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小友,”有一道温润的男声从前方悠然地响了起来,“那小蛇是在下珍视的宠物,能否将其归还与我?”
一听到他的声音,那本来躁动不已的小蛇却忽然安静下来,乖乖巧巧的,倒真像个能听懂人话的宠物。
待那人缓缓出现在众人面前,云归处却毫不觉得意外。
“原来是江湖风云榜里排行第五的‘玉门关’,”云归处看着眼前这个风度翩翩的男子,礼貌地笑了一下,“幸会幸会。”
马夫就没有云归处这么能装了,一看到玉门关,他就忍不住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你差点杀了我们你知道吗?怎么还有脸来找我们要回你的小东西啊!”
杨柳风也气愤地附和道:“你还装得一副不关你事的样子,实在是衣冠禽兽!”
试霜刃也很想骂他,但是他现在不仅生着病,还中了招,难受得连开口都觉得头晕目眩的,实在是难以为继。
——不过说句实话,他早已忍不住在心里骂了此人百八十回了,真不知道云归处怎么还能在表面上装得这么和和气气的。
能忍旁人所不能忍,就单单是这一点,试霜刃就不得不佩服他。
但是接下来,云归处还有更让三个人瞠目结舌的动作。
只见这人眨了眨眼,好像真的把玉门关当成了一个普普通通的过路人,道:“原来是余兄你的东西呀!好说好说,我云归处没有夺人所好的意思,还你便是。”
玉门关似乎也被他这种好说话的样子给惊到了,虽然他一贯听闻江湖上都说云归处是个好脾气好相处的,但是他没有想到这人居然能够不计前嫌到这种程度。
这样的人,在江湖上其实是很难混得下去的。
但云归处不仅混下去的,而且还混得很好。
这就已经让玉门关感到有点不可思议了。
不过换做马夫和杨柳风,他们就要破口大骂了。
——但骂的人也不是云归处,而是玉门关这个没脸没皮的。
在塞外待了数十年,玉门关的脸皮早已被大漠的风沙磋磨得无人能敌。
不要说是马夫和杨柳风两个人这种文绉绉的骂法了,就连那些经常从大漠走镖的粗犷汉子在酒桌上惯用的恶俗脏话他也是听惯了的。
所以耳畔现在的咒骂指责声,他理所应当地当成了耳边风,完全不放在心上。
眼看骂人没用,两个人也决定省省力气,好为接下来有可能发生的变故做准备。
云归处和玉门关已走得近了。
在玉门关打算伸手接过那条小蛇的时候,两个人各怀心思的眼神在空中相撞,登时碰撞出一阵微妙的火光。
说时迟,那时快——
云归处抽出了他的长剑,玉门关也将他的笛子抵在了唇边。
“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