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记铁匠铺故意诬陷赵记铁匠铺?为什麽?”
“还能是为什麽?看别人技艺好,想借机让人家关铺子呗!没看人赵师傅手艺多好!”
“肃静!”知县大人擡起手,“传于记上堂!”
“是。”狄越带着一队衙役把于记东家和打铁师傅带来。
没过多久,于记铁匠铺的东家兼掌柜和打铁师傅上堂,青木儿和赵炎曾经去过他们铁匠铺买过一口锅,认得他们。
“于记,你可认得此人?”知县大人指了指陈八。
于记东家敛眉道:“不认得。”
“那这烂刀,你作何解释?”
“这把烂刀我也不认得,不是我们铺子出去的。”
老铁匠说:“锻造方式一样,怎可能不是你们铺子出去的?”
“老师傅眼拙了吧?光凭这锻造方式,就能断定是我们铺子出去的?”
“锤纹,与砂眼暗记一致,打铁多年的人均能看出,岂能容你说不是就不是?”老铁匠怒道:“大人,他们不肯认,便叫于记铺子的所有打铁师傅现场锻造一遍!”
于记恼恨地看了那老铁匠一眼,咬牙没吭声。
“那便锻造一番,狄越,去将于记铺子的打铁工具取来,如有谎言,杖刑五十!”
知县大人话音刚落,便见于记一位打铁师傅跪下,指着于记东家说:“大人!这都是东家指使我打的,这和我没有关系啊大人!”
“胡说!”于记一急,喊道:“大人!他说谎!”
“肃静!”知县大人说:“你且说来。”
那铁匠师傅说:“上个月东家突然拿了一张印着‘赵’字的纹样,叫我按照纹样造铁印,造出後,又打了这把烂刀,大人若是不信,铁印还在铺子里……”
知县大人往狄越那边看了一眼,狄越速速跑去。
铁印拿来,铁证如山。
知县大人怒拍惊堂木,于记一衆人和陈八跪倒在地。
“陈八,是否于记指使你诬陷?”
陈八颤颤巍巍道:“回丶回大人……于记丶于记是让马车行的人指使的我和石九……大人,我知错了,求大人饶命啊!”
“传马车行和石九!”狄越又一次往外跑。
“怎麽这麽多人诬陷赵记铁匠铺啊?”
“这这这……这要不是赵记赵师傅技艺更上一层,真要被这些人给陷害了啊!”
“方才说赵师傅的师傅是从军器监出来的,军器监又是什麽地方?”
“便是给皇上打兵器的地方啊!他师傅能给皇上打兵器,那带出来的徒弟,手艺肯定好啊!”
“嚯!这也太厉害了吧!不成,一会儿我一定要去他们铺子打菜刀柴刀镰刀,甭管啥,先打几个再说!”
“一会等等我,我也去!前阵子开张我就没去,亏死我了!”
马车行的黑布巾丶八字胡还有石九一到,看着架势,不等知县大人问话,便一一招来。
“都是他让我们诬陷的!”八字胡指着于记说:“他说只要我们诬陷成了,那赵记的铺子就是我们的,我们真是鬼迷心窍,所以找了陈八……大人饶命啊!”
“大人饶命啊大人!”黑布巾连连磕头。
石九:“大人!我丶我就是去偷了点东西,我没有诬陷啊!求大人宽恕!”
“大人,”狄越拱手道:“还有断刀一事,恳请大人彻查于记铁匠铺武器锻造的账簿和铁矿来源,此断刀出现并非偶然。”
“此言何意?”
赵炎道:“大人,断刀所用铁矿为赤铁矿混合磁铁矿,因锻造技艺不够精湛导致刀断,据我所知,官府所出铁矿均为赤铁矿,一般的打铁师傅用赤铁矿也不会打出如此容易断裂的刀具。”
知县大人拿起令签一扔,“于记铁匠铺意图诬陷,以次充好,罪大恶极,即日起,查封于记铁匠铺,剥夺于记武器打造资格,于记一干人等押入牢内,等候发落!”
“马车行二人指使他人诬陷赵记,依律法,笞杖五十,赔偿赵记铁匠铺所有损失!”
“陈八偷窃诬陷两罪并罚,笞杖五十,徒刑一年!”
“石九偷窃,徒刑一年!”
令签落地,即可行刑。
青木儿看着一群人被押下去,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这一次诬陷太缜密,若不是太过凑巧,他们还真有可能吞下这个暗亏,想至此,他转头看向赵炎。
赵炎一直在看他,目光所及皆是他,“没事了。”
青木儿走近他,解开他臂膀上的红带子,笑意盈盈,“阿炎,文试考核,你可写完了?”
赵炎不禁挑起眉,垂眸笑看着他,低低地应了一声:“写完了。”
“我就知道。”青木儿一脸自豪:“你一定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