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大小官员们见状,纷纷满脸热忱地围拢过来,七嘴八舌地打着招呼,向他们询问本次围猎途中的种种见闻。
正在他们谈笑风生之际,一个小倌拨开人群,泥鳅似的挤了过来。
萧风偶然间擡起眼,与那小倌对上了视线。
随後,那人直直地向他走来,恭敬地行礼。
“萧将军。”
萧风挑了挑眉:“何事?”
那人面露难色,左右看了看,最终走近萧风,附身在了他的耳边。
“将军……宁王殿下醉倒在我们这儿了……您看看,这……这如何是好啊?”
萧风闻言,眉心猛地一蹙。
他下意识地站起身来:“在哪儿?”
一旁的程黎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投来了探究的目光。
萧风顺着小倌指的方向望去,果然见陈景正趴在角落里,手边酒坛倾倒,早就空了。
陈景身体不好,向来是滴酒不沾,怎麽会忽然出现在这儿?
一定是他不在城里的这两天发生了什麽事。
“殿下千金之躯,你们不派人看顾好,还要来请示我?”
小二唯唯诺诺地道着歉。
萧风皱着眉走到陈景身边,又嘱咐了小二好几句,目送着陈景上了楼,才又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但自从回来之後,他就开始心不在焉了。
程黎见状,端着杯子凑了过来。
“人不是都已经安顿好了,你还在担心什麽?”
萧风轻轻摇了摇头:“我总觉得有几分蹊跷……宁王殿下怎麽会忽然出现在这儿?”
程黎:“许你花天酒地,倒不许人王爷出来寻寻乐子?”
萧风皱眉:“他不是那样的人……这样一折腾,怕是要生病了。”
程黎已经喝得有些醉了,说话越发大胆随意起来:“要问他发生了什麽……等他酒醒就是了,反正人都已经在你这儿……”
萧风嫌弃地把醉醺醺大放厥词的程黎往旁边推了推。
他这一推,让程黎有些不高兴了。
“你好不容易回一次京城,我们才聚这一次,你却如此扫兴,是何道理?”
萧风蹙眉:“那可是宁王殿下,若他出了差池,你我……”
“你我都不会受到牵连。”程黎打断了他的话,“宁王年岁已不小了,愿意去哪儿也是他的自由,你既不是他的随身伴读,我与他更是不熟,他生不生病,有没有人照顾,与我们何干?”
萧风抿着唇,不知道如何回答。程黎伸出左手食指,重重地点了点他的肩膀:“有私心便是有私心,何必不敢承认?”
“确有私心。我在京城中没有居所,王爷好心收留我,我不该对他多照顾一二?”
“是我程府少你住的地方,才难为你被挤兑到了宁王府?”程黎不屑地哼了一声。
萧风到底是年轻,再加上酒劲有些上头,在程黎连番的挤兑和打趣下,被激起了点逆反的心理。
“你我兄弟这般畅快相聚,已是许久未有了,今日确实该多喝几杯。”他说着,语气里却莫名掺了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
程黎此刻已醉意上头,脑子昏沉沉的转不动,哪里还顾得上琢磨萧风是不是在转移话题,只顺着这话头,又一次擡手端起了酒盏。
这一。夜,二人皆是酩酊大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