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荑在握,他凝视着她,“我来是要问你,可还短缺了甚,或想要甚,可告知我,我命人去备。”
妲己将手抽回,走到窗边,故意笑道:“也不必了,我想要之物,旁人可准备不来。”
他追问:“何物?”
窗外振翅飞过鸟雀,她望着,心中空辽,“君侯,你看这鸟雀,世世代代,在人眼中只是相同。但今日之雀,或许已非去年之雀。人实则也如此,殷勤繁衍,忙碌非常,看似永远密集,实则却在代代死去,最终能被铭记者,寥寥无几……”
周侯发听得糊涂,“我实不解。”
妲己笑着看他:“我之所欲,无非为史所记。”
周侯发果然有些吃惊,旋即笑了,语气越发痴迷,“原来如此,你之喜好总是特别,与旁人不同。但为史所记又有何难?你已将被记在周原的族谱之上,未来……”他神色变得坚毅,“我能带周原走多远,你就会与我一道走多远!”
——我若为王,你自然为後!
妲己望着他,目光有些惋惜。
如此俊逸之人,却实在与她的心意无任何相通。
——她又怎会稀罕以附属留名。
倒还不如不说话,更招她喜爱。
周侯发靠近她,低声道:“大祭司,我总不敢相信你会与我结姻,如梦一般……”
因狂喜而明亮的面孔,隐藏着强烈不安。
只因这事过于美好,反而失了真实。
妲己含笑,擡手抚在他的脸颊上,“既如此,君侯想要我如何证来?”
不等他答,她已仰头,在他唇上轻啄一口。
本也可不必如此,但发今日格外诱人,她也并无压抑自己的嗜好。
侯发深喘一声,立即将下唇抿入,舌头正贪婪地卷走属于她的味道,以供给味蕾品尝。
目光燃起火星儿,落在她的唇上。
妲己莞尔,喉咙里也发热。
眼前虽是头充满心机的奸熊无误,却又总给她一种,被真心爱重的错觉。
无妨,真的固然极好,但就算他是假演,她也只会让他在这过程中步步沦陷,忘记初衷。
「多给我些时辰吧,君侯……」
「你日後每想到今日,都会痛心难眠,还可继续为我贡献时辰。」
她又将九尾的妖惑之气释放,舌尖探出时,轻轻在他唇线上描过。
周侯发脑中一嗡。
狐狸美美大喜:“又是两百个时辰!侯发如此纯情,倒也有些可爱之处。”
他身子狼狈向後,并非是躲,而是怕自己的身体经受不了这般逗弄,或许会立即血脉爆裂而死。
但她仍要强迫他接受,步步紧逼。
他含着她的唇,笨拙地只抿着一个尖,轻轻咂着……长睫垂下,又败落般闭上眼,在黑暗中被入侵更多……
身体倒在短牀上,僵硬如石。她的舌拱在舌底时,每一根发丝都随之发痒……
喉咙里的低哼,也很似猪熊的声音。
衣衫被解开,她的手似怜惜般轻抚着。
锁骨向下的疤,肩臂肌肉分线,她好似揉拈着他脑中的弦,震出无形的层层波纹。
饮山泉,游碧溪,红光溜,浓烟透。
他握着她的手,声音也随着波纹而抖,“不……不可……”
深醉般望着,面容赤红,大手扶着她,心中仍要自惭,却又不舍,只盼她多吻自己来舒缓。
手掌蔓去她的背脊,将她拥紧,已张口,迫不及待要被亲近更多。
唇交齿叠,世上最好的珍馐也无此等味道,也试探顶去舌尖,但只顶了一下,就喉中发出怪声,脑中融热,遂不敢再尝试了,只老实供她享用。
狐狸鲜少在妲己欢快时露头提醒,此时却不得不开口:“发的承受力似乎比旁人都弱,只怕太过份会叫他昏过去。”
但这话说完,它又也知是白说——妲己若有兴致,素来只管自己快活,哪管男人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