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恶毒血色
轻轻歪过头,暂时没想出奇怪的点在哪里,馀知洱问保安:“除了说要找小洱,他还说了什麽吗?”
保安挠了挠头:“我也没太听清,不过好像没说什麽别的。”
屏幕上,那人最终停在校门前驻足片刻,迟疑地望着门内,然後像是忽然下定了决心一般,慢慢转身离去。
“他後来往哪个方向走了?”馀知洱立即问。
“我们可以再往後调,”,保安回到控制台,又向後快进了约一个小时,“这个时间点,是他最後一次出现在我们的镜头里。”
画面中,裴度川从学校前方的梧桐道离开,背影逐渐淡出画面。
馀知洱默记下那条街的方向,向保安道谢,转身离开。
他走回车上,神情明显比来时凝重许多。石未竞刚把座椅往後调了一点,看他靠近,立刻起身打开车门:“怎麽了?”
“有一点线索了,”,馀知洱坐进车,“可能得顺着前面再开一段路。”
因为暂时不想惊动警察,所以目前只能从沿路的店家要监控看一看,馀知洱问了还在营业的一家图文打印店,但是店里的监控角度不合适,没有拍下裴度川。
今天太晚了,很多店已经关门了,外加是石未竞在开车送他,馀知洱便把这里的发现告诉了正在寻找裴度川的朋友和保镖,让他们明天从这条街入手继续追踪。
石未竞注视着发完消息後舒展了下身体的馀知洱:“那我们现在?”
空气安静了几秒,只剩雨後玻璃上的雨痕在反光灯下泛着淡光。
“回我家吧,”,馀知洱偏头看他一眼,神情已经平复下来,“今天多谢你了。”
石未竞“嗯”了一声,手指缓缓收紧在方向盘上,于夜色中面无表情地将车调转回返。
馀知洱回到家时已经接近午夜十二点,玄关台上的香薰灯开着,室内弥漫着一股清淡的茶香味。
从鞋柜里的鞋子判断,妈妈在家,不过看样子已经睡了。
不准备打扰妈妈,馀知洱脱掉外套後直接进了自己房间,打开电脑想要处理会儿工作,但是脑子里乱糟糟的,完全静不下来。
裴度川……从乐观的角度讲,今天的线索至少说明了裴度川现在很安全——虽然不知道怎麽做到的,但是他有住的地方丶也没有挨饿。他在找“小洱”,那应该就是在找自己吧,就算没有手机,也有多的去的手段来找自己,何必要去逢人询问自己的去处呢,而且还是在小学的门口。
想不出结果来,馀知洱下意识地将电脑桌上的东西收拾了一下,然後想起来自己今天晚上没有吃饭。虽然现在并不饿,但是不吃的话有可能晚上会饿醒,还是简单弄点什麽吃吧。
因为只有自己吃,他做的夜宵很简单,熬了一锅米粥,撕了几片蔬菜加进去;煮一个鸡蛋,最後又拌了一个水果沙拉。
做好之後,馀知洱拿了颐馀年的内部员工手册,然後斜着身子坐在桌前。
喝一口米粥,喝进嘴才发现太烫,咧了下嘴。一只手在嘴边扇风,另一只手翻着手册:他对颐馀年的了解还是不够,前两天盛民莱给他打电话,还嘲笑了他。
嘲笑归嘲笑,盛民莱现在对自己也只剩下一个嘴毒了,能感觉出来盛民莱对自己没有恶意,这次的项目,也是馀知洱提出後,盛民莱一直在为他牵线奔走。
仍然没有朋友的盛民莱隔三岔五便约馀知洱出去吃饭,不过馀知洱回国以来没有一天有空,所以全部拒绝掉了,引来了盛民莱好一通抱怨。
想到盛民莱,翻了下手机,他发现今天晚上盛民莱也给他发来了消息,是抱怨石未竞的:【天天摸鱼,除了对你的事情什麽都不上心,跟个妈宝男一样,你真该管管他了。】
“哼,”,没心思回复这条消息,馀知洱放回手机,‘爱抱怨的男人’,他如此想道。
吃完夜宵之後,馀知洱吹风散步时给阳台上的植物们喷了点水,权当消食了。虽然夜已深,但是阳台上布置着光感小灯,亮起来时反而有很宁静的氛围感。而且初夏时节,也没有蚊子骚扰,馀知洱在阳台站了一会儿,身心都得到满足,才回到房间休息。
第二天馀知洱七点多起来时,看到妈妈穿戴停当,正低头犹豫着胸前的项链要不要换。
“你要出门?”他看到妈妈的红色行李箱,“旅行不是定的後天吗?”
“是後天啊,不过有个朋友搬了新家,邀请我过去玩,正好我们玩两天到时候一起走。”
擦着脸,馀知洱倚着门框看她折腾首饰盒:“她那儿有什麽好玩的吗?”
“有!”妈妈挺高兴地跟他聊起来,然後拉住馀知洱:“既然你起来了,你得给我做做苦力,帮我推箱子。”
塞了片吐司到嘴里,馀知洱含糊道:“你不说我肯定也得送送你啊。”
馀知洱帮她把箱子拖到了颐馀年门口的车道边上,那里停着辆车接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