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谢琅得知时还颇为吃味,后来得知凉栗与与润同吃同住,倒不再如之前那般计较。
起码面上瞧不出了。
凉栗富有,到了京城自能安顿好。
只随行一路求个庇护罢了。
于是进了城她便来道别,说是快些去买个宅子去。
柳清卿与谢琬琰一道回了侯府。
侯府肃然高悬的牌匾一如往日威严,她们先去世安苑请安。
去了又回,去世安苑的路上柳清卿紧张不已。
近了世安苑便听老夫人中气十足地喊,“你们这两个小兔崽子这般顽皮,小心我告与你们母亲!”
两个小家伙俱是告饶,奶声奶气喊着祖奶奶,老夫人佯装无奈叹气,听着热闹极了。
将要迈过门槛时,柳清卿稍有犹豫,谢琬琰一把拽住她的手,利落将人拖了进去。
“祖母!您看是谁回来啦?”
老夫人循声一瞧,见着柳清卿后眼睛骤然一亮,紧跟着笑起来,“快过来让祖母瞧瞧。”
慈爱的手抚过她红润的脸庞,“看来在外头过得挺好。”
柳清卿心悬起,便听老夫人感叹,“好生羡慕你,我这老婆子何时也能上外头走走。”
两个奶娃娃缠着谢琬琰撒娇去了。
老夫人颇为欣慰地瞧着,又朝柳清卿挤挤眼睛,“我们琅哥还挺会哄人?表现可好?”
柳清卿本就忐忑紧张,一听这话瞬时闹个大红脸。老夫人瞧着,朗声大笑。
“祖母!”
“好好好!你们小年轻的事,祖母都装不知道,都装不知道。”
“今日大喜!让厨房那头备上宴席,让我们好生相聚。”
柳清卿心里惦念着嘉姨,可谢琅与谢琬琰都说不好说,回来便知。她这当着老夫人的面也不好问呐。
老夫人见着柳清卿是发自内心的开心,她能归,这家便未散,侯府主母在,才能传下去。
柳清卿在老夫人心中地位高着呢。
都能制服谢琅那小王八犊子,治家还在话下?
侯府还能再兴三代!
这一开心,老夫人便抓着柳清卿不放手,好奇问她在郢城见闻,听后一副心驰神往的模样。
“若祖母想去,等战事停了去瞧瞧,那头风土人情与京中大为不同呢。”
老夫人拍拍她的手意味深长,满心欢喜,“之前我倒出不去,现下你回来了,说不定我真能去瞧瞧呢!”
柳清卿一时竟不知如何反应了。
想说她与谢琅说好走着瞧呢,可一想起谢琅不日便要上战场,便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老夫人一反之前寡言情态,今日话可多,足见其高兴。
安嬷嬷在一旁瞧着,一张老脸笑成了花,笑着笑着又抹把眼睛。
欢聚时间过得甚快。
下人知会晚食妥当,一行人便前去前厅用餐。
一路上柳清卿被老夫人牵着,走走瞧瞧,怎都没看到嘉姨,心里起了急。
但看谢琬琰一副闲适模样,又勉强稳住。
却没想一进前厅便见了自己朝思夜想之人,她急急上前,“嘉姨。”
眼睛瞬时红了。
夏如是听到动静也连忙起身,疼惜地抚上她的脸颊,想说句瘦了,可瞧着卿卿这面色红润的脸庞一时哽住,怎都没说出来。
“过得顺心便好。”
说罢看向谢琬琰,朝谢琬琰伸出手。谢琬琰磨蹭两下才过去,不大高兴的模样。
“卿卿都知晓,可母亲当初瞒着我呢,我可是要吃醋的。”
夏如是最是知晓女儿性格,得理不饶人得很,又嘴硬心软,晃荡着女儿的手讨饶,“你不会装相,被发现就不美了。”
说话间老夫人也到了,几人落座。
柳清卿这才反应过来嘉姨如今竟是过了明面了?
以目光询问谢琬琰,谢琬琰轻轻朝她摇头,嘉姨朝她安抚笑笑。
老夫人已举起酒盏,“今日我侯府有大喜——卿卿归来。家里的汉子们都去了军营,如今侯府仅剩我们女眷,此番境况这是第三回,他们在战场拼杀,我们也不是吃闲饭的!我等定要也尽一份力!护好京中百姓,护好侯府!”
一席话激荡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