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裕王闲云野鹤,不争名夺利,若非太子手段残忍,裕王怎麽可能退出朝野风波。
“别跟了,回去吧。狐狸尾巴露出来被人踩断了,可与殊某人无关。”
墨野立马背身靠在墙面躲避视线,心有馀悸,殊拂檐的洞察力太敏锐了。
“回去告诉裕王,对于萧翊,没人能伤害他。”
这是殊拂檐的承诺,也是他对冀王的态度。
墨野从暗处走出,恭敬道:“殊公子机敏,墨野惭愧。”
殊拂檐没想和他客套,直言道:“裕王想什麽,殊某心知肚明。放心吧,我不会害萧将军。”
有了殊拂檐的承诺,墨野再追下去也没意义。
赶走了墨野,殊拂檐慢步走进深巷。
巷子幽深,长道弯曲,一眼看不到头,走了许久,最终停在满是松竹的书院门口。
书院前头挂了块牌匾,沉竹居。
先前是所书院,专供学子温书考科举,後来皇帝下令修建新学府,久而久之,荒僻之地的书院就落寞了。
殊拂檐把此地买下,雇了两位仆人按时打扫院落,时不时来此住上一段时间。
“公子,你回来了。”
殊拂檐踌躇在门前迟迟不进去,负责打扫的仆人离开院子时正好瞧见。
“嗯。”殊拂檐道:“这几日,你先不用过来了。”
仆人先是一愣,後变得哀伤,难不成他的好差事没了?
殊拂檐往院里走,没听见仆人离开的动静,他回头一看。
仆人委屈的瘪嘴,蹲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公子,你不要弃了辛奴好不好,辛奴做什麽都可以。”
殊拂檐嘴角抽搐,罢了,是他没说清楚。
“起来,谁说要弃了你。”殊拂檐拉起他,十五六岁的小童闹脾气,就是不肯起身。
“公子,您不要辛奴可以,但……能不能留下风伶。”
“沉竹居过几日要来客人,不是要赶你兄妹二人离开。”殊拂檐解释道。
辛奴一听,自己没被抛弃,妹妹也还有差事,他赶紧冲着殊拂檐磕头道谢。
“公子,你是好人,天大的好人。神仙一定会保佑您大富大贵,儿孙满堂。”
大富大贵,儿孙满堂,怕是不能如愿了。
殊拂檐叹了口气,吩咐道:“冀王府那边,你替我走一趟,就说近日不宜走动,别派人来寻我。”
辛奴不知殊拂檐的计划,但他是被殊拂檐救回来的,拼了这条命都要报答恩人。
辛奴擡手胡乱擦拭泪水,哭腔溢出:“公子放心,辛奴这就去。”
辛奴拍了拍膝盖,抖落灰尘,打算前往冀王府传话。
“等等。”殊拂檐叫了停。
“公子?”辛奴不解眨眼。
“走暗道离开,还有……”殊拂檐拍着他的肩膀,蓦然红了耳尖,“买几枝海棠花回来,要艳色的。”
辛奴挠头,买海棠花做什麽?
殊拂檐是主子,辛奴只管听命令行事,主子吩咐,他只管照做就是。
辛奴郑重点了点头,朝院子走去。
殊拂檐深呼一口浊气,无法克制兴奋。
明明才见他不久,却又开始想念。
萧翊会来吧
海棠花,会见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