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翊滚了滚喉咙,艰涩地说:“好,你先放开我。”
殊拂檐没再得寸进尺,松开了抱住萧翊的手。
指尖残留馀温,勾的殊拂檐内心滚烫。若不是萧翊还在场,他真想尝尝指尖温暖的滋味,把萧翊的体温吃进肚子去,细嚼慢咽,一点儿不留。
萧翊轻叹一声,带着殊拂檐往床榻走去。
临近榻边,萧翊拍了拍被子,“进去。”
殊拂檐乖巧的哦了一声,如鲤鱼一般丝滑的钻进被窝。他拉上被褥盖过纤细的脖颈,露出一双多情妩媚的桃花眼。
“萧将军,你要上榻吗?”
殊拂檐动着身子往里挪,掀开被子一角,露出大半位置,那是给萧翊留的。
雨夜里,屋子昏暗,烛火的光渐渐黯淡。白蜡堆积,瘫在底部,硬的不行。
萧翊握紧拳头,死咬住嘴唇防止自己溢出糜乱声音。攥紧的五指张开後又握拳,来来回回,乐此不疲。
“不必,你睡吧。”
殊拂檐忧心,他闭眼後萧翊马上就走。
于是,他翻滚过来,靠近床榻边沿,怯懦地拉住萧翊的手掌,如视珍宝的用双手捧着。
“萧将军,能不能晚些离开,雷雨交加,你等雨停了再走,好吗?”
卑微似祈求的话语在萧翊耳畔不断回响,萧翊复杂的俯视他,不明白为什麽面对他,殊拂檐总是不自信。
“好,我答应你。”萧翊顺势坐在了床榻沿边。
他似无意的拍了拍殊拂檐的脸,无比温柔的哄着说:“再不入眠,便要五更天了。”
殊拂檐脸红心跳,鼻尖抵在萧翊掌心,呼出沉重燥热的吐息,“罗衾不难五更寒。在下若是受不住寒惊醒了,只怕要劳烦萧将军照顾一阵了。”
萧翊被他厚脸皮的样子给气笑了,捏住殊拂寒的鼻子,惩罚似的摇了摇,“你想的美。”
对于这一亲昵举动,二人皆是愣住了。
萧翊率先抽回手,结巴了两声,“抱歉。”
殊拂檐愉悦的眯起眼睛,脑袋凑到萧翊大腿边蹭,“萧将军不用说抱歉。”
殊拂檐阖眼,张着嘴说:“如果不是遇见了萧将军,谁会趁雨夜来到沉竹居。在下自小就怕雷雨,有萧将军在,什麽妖魔鬼怪都不敢近在下的身。”
殊拂檐睁眼说瞎话,挺腰支棱起半身,认真地说:“萧将军,谢谢你。”
萧翊脑子混乱,明明他才是闯入的那个人,怎麽就成了殊拂檐向他道谢。
倒反天罡。
事已至此,萧翊不想再追究事情原委。
“罢了,雨势造大,沉竹居偏僻,我再等等也无妨。”
萧翊弯下腰为殊拂檐掩好被褥,走到烛台旁吹灭了火光。
“萧将军,你还在吗?”
尽管没有听见关门声,但殊拂檐还是不安的问了出来。
“在,我在。”萧翊用无比坚定的语气回应着他。
殊拂檐拉起被子蒙过头,躲在被子里偷笑,尽量闭着嘴,不让笑声溢出口齿。
没办法,喜欢的人近在咫尺,他掩藏不了欢喜。
寂静中,被子里传来话声,“萧将军,你真好。比我兄长好一万倍。”
“哦,你兄长对你不好吗?”
“没有萧将军一半好。”
听到此话,萧翊心脏像被人扎了似的,有些密麻的疼意。
殊拂檐没听见萧翊的声音,苦恼自己不该提起晦气货。他侧过身用手枕着头,目光不移,死盯着前方的黑影。
真想把萧翊绑起来,囚禁在沉竹居。
这样,萧翊就是他一个人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