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折没好气踹了踹门,“什麽眼神。”
“呸呸呸,分明是眼盲心瞎。”
俊美无边的他来到沉竹居,不热烈迎接也罢,故作冷漠,装给谁看?
萧翊又不在。
想是这样想,溪折还是屁颠屁颠跟了进去。
几人围在桌旁,风伶进进出出,给大夥上菜。
做好饭的辛奴姗姗来迟,看了眼屋里的人,十分意外。
头一回见沉竹居来了那麽多客人,他都不适应了。
风伶见他木愣,搬来椅凳,“阿兄,快坐。”
位置是在殊拂檐身边,辛奴犹豫,“不了吧,于理不合,我坐这就好。”辛奴主动坐到边缘,离菜最远的地方。
殊拂檐嘴角紧抿,脸色稍见不虞,“坐这儿。”
殊拂檐抿了口茶,表面云淡风轻,但溪折还是一眼看出,他情绪不佳。
风伶怎会忍受兄长受苦,一桌子菜都是他做的,怎麽说也得犒劳一二。
风伶附和:“是啊兄长,殊公子都说了,让你坐过去。”
风伶握住辛奴粗糙的手,把人带到殊拂檐身边,按着他的肩头,老老实实坐下。
辛奴骑虎难下,殊公子有心待他好,妹妹也舍不得他受冷落。辛奴的心暖暖的。
辛奴握紧拳头,扬起笑脸对上殊拂檐,“公子宅心仁厚,辛奴都记在心里。”
殊拂檐恢复淡淡的笑容,拾筷夹了一块烧鸡放入辛奴碗中,“你兄妹二人伴我已久,我心中有数。沉竹居是家,在家里不必拘束。”
风伶小几岁,性子正是天真烂漫时候。殊拂檐说沉竹居是家,她就一直将沉竹居打理的井井有条,在她心里,没有那麽多礼仪尊卑,肮脏心思,只要阿兄在,殊公子在,沉竹居就是家。
风伶举杯,兴致高扬:“今日是鱼灯节,我们一起喝一杯!”
澹台吟挑眉,风伶看着年纪小,喝起酒来不含糊。
她高兴地率先倒了杯酒,站起身,“来!鱼灯节,和和美美!”
衆人皆是脸上带笑,一起举杯相碰。
一酒饮毕,院外传来轻佻男声。
“喝酒吃肉也不叫上我。”
溪折顿感声音熟悉,扭头去看。
来人逆着光出现。
溪折脱口而出:“巫马逢夭!”
巫马逢夭借下檐帽,露出绝世容颜,皮肤在微光照耀下,脸上细小绒毛可见。
巫马逢夭:“是我。”
殊拂檐一早料到带着澹台吟出门,巫马逢夭就会跟来,对于他的出现,殊拂檐没有意外。
殊拂檐:“来者即是客,入座便是。”
巫马逢夭看了一圈,几人坐的紧凑,几乎没有空位,只剩下最远的边角地。
巫马逢夭向来不喜角落地。
溪折身边坐着殊拂檐,另一边是妹妹澹台吟。
巫马逢夭走到澹台吟身边,拍着她的肩,赶人,“我坐这儿。”
澹台吟拧眉,“我坐哪?”
巫马逢夭底气不足,指着边缘位置,说:“那儿。”
澹台吟擡眼看去,犄角旮旯,能夹到什麽好菜,她咬着牙,怒意上头,“我不。”
溪折见他们兄妹二人争执不休,热心肠的心起来。
他移开椅凳,“你坐我这,我过去。”
溪折主动让位。
澹台吟噘嘴,“阿兄,你满意了吧。”
对此,巫马逢夭妥协了,搬来凳子和溪折挨着坐。
澹台吟则是被赶到殊拂檐身边去。
一场小乌龙过去,六人吃着饭,有说有笑。
沉竹居活人气息更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