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我,萧将军到底在哪?”殊拂檐愠怒,极力克制怒火。
管家心惊,子时了萧翊还没回来?
“萧将军去找你了。”管家坦然把真相说出。
殊拂檐定在原地,手腕松了力气,伞忽而掉在地上。
夜雨淅沥,一颗接着一颗打在他脸颊上。
最害怕的事情发生了,一时间殊拂檐内心升起巨大的恐慌感。
他怕了,嘴唇颤抖失色,脸白如纸片,犹如病入膏肓的求生者与死神做最後的无谓挣扎。
“他知道了,他一定都听见了。所以他不想见我,不想回府。”殊拂檐神情恍惚,自言自语。
管家不明所以,直觉告诉他,他们之间发生了不愉快的事。
“不行,我要把萧将军找回来,我不能弄丢他。”殊拂檐脚步慌乱,冒着雨朝府门跑去。
管家担心地追上去。
“使不得!”管家再次拦下他,“夜有宵禁,去不得。”
一旦被夜里巡视的守卫抓到,那可是要就地射死的。
“殊公子,别让将军为难。”管家看他执意要走,只好搬出萧翊。
“殊公子要是有个好歹,萧将军一辈子不会原谅自己,殊公子忍心吗?”
殊拂檐像是被说动了,定在原地,手脚冰凉。
“对,我不能给萧将军添麻烦。”殊拂檐情绪激动,一个劲说着不能添麻烦。
夜里漆黑,殊拂檐失魂落魄冒雨回去。
管家于心不忍,拾起伞给殊拂檐打去。殊拂檐像是没知觉的木偶,感受不到雨的凉意,机械地走着。
回了房,殊拂檐抵着门背,眼神失焦。
衣衫滴着水,滴滴打在地面,湿了一滩水渍。
管家不知他们发生了什麽,想开导却找不到切入口。
他站在门口许久,拍了拍门。里面的人没有回应,管家唉声叹气,最後说着好好保重身体便离开了。
殊拂檐一个人在屋里坐了很久,直到手脚僵硬,身上的衣裳干透,雨终于停了。
屋里传来了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我错了,我不该那样说,萧将军,我求你回来。”
殊拂檐万分悔恨,内心祈祷,希望萧翊能够听到他的心声回来,给他一个解释,恕罪的机会。
可是一整夜过去,府里的主人没有露过面。
第二日,萧翊醒来发现自己在客栈。
很奇怪,昨晚他竟然灵魂出窍。
肉身在客栈,他的灵魂却飘在大街上。
他想回府,路过镇北侯府被一道光挡住,无法进入。
罪魁祸首就是鹤月,准确来说是鬼诀。
鹤月见了他的魂体,没有意外和害怕,固执地说他就是鹤月等待已久的人。
虽然不知道为什麽鹤月能看见他,但萧翊下意识不想和鹤月接触。
殊拂檐就在府里,他进不去,心底带着怨气,萧翊也不想见殊拂檐。
只是人飘着飘着就来到了镇北侯府,萧翊自我洗脑,这里是他家,他会飘到镇北侯府很正常。
一个晚上,萧翊在城中各地游荡,鹤月不耐其烦,一直守着萧翊,直到天光大亮。
一夜醉酒,醒来後魂体自动归位。
头疼欲裂,萧翊揉着太阳xue,脑子里想了一万遍都找不出自己灵魂飘出体外的原因。
难道萧翊的身体开始排斥他?
三年前他进入萧翊的身体,萧翊已经身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