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拂檐通通都想知道。
“各位不必担心,殊某很好。”为了证明自己没大碍,殊拂檐倒上满满一杯酒,面不改色喝完。
接着吃菜,动作一气呵成,咳都没咳,仿佛他在喝茶。
当初的殊拂檐一喝烈酒就红脸,连脖子都泛起淡淡粉色。
如今萧翊不在身边,他反而变本加厉逞能。
一顿饭後,几人留宿在镇北侯府。
殊拂檐暂时不会回沉竹居,管家自作主张把辛奴兄妹俩留下。
巫马逢夭和溪折则是借住一晚,第二日离开。
当晚,殊拂檐坐在榻上,酒色深重,脸上泛起胭脂红。
他解开松散的外衫,单手拉扯衣襟,露出精致锁骨。
脖子往下,沿着锁骨一圈全红了,如同彩云染色,红如枫叶。
屋里点灯,昏暗之中透着诡异。
殊拂檐从枕头底下摸出一张黄符,上面鬼画符的字迹,看不懂。
他走到铜镜前,取出火折子烧符。
镜中反照火光,灰烬扑在镜面上,符纸炸的旺,灰烬扑飞的多,像灵蝶纷飞。
“信徒愿用十年寿命换萧将军平安归来。”
“只要萧翊能回来,在下可以付出任何代价。”
随着黄符熄灭,突然外面下起雨。
雨声淅沥,打着门窗。
他走过去关窗,耳畔吹过一缕风,鼻尖掠过淡淡香气。
倏忽间,屋里的烛火灭了。
殊拂檐的心突然跳的很快。
他摸索着回到床榻,先是坐了一会儿,等外面雨声变大,不停闪电打雷。
他脱鞋,和衣侧躺着闭眼。
屋子里充斥着淡淡幽香,殊拂檐很安心,就像萧翊在守护他。
以往打雷闪电,萧翊都在。
如今,他一个人了。
眼眼眨着,长睫轻扬,默默淌下一条清澈带咸的小川。
殊拂檐攥紧薄被,小声哽咽,翻个身睡过去。
黑暗中,呼吸声重,抽泣声更重。
亡魂站在榻前盯着被子鼓起的那团,心里酸涩不已。
他知道殊拂檐心里苦,那日二人没说开他就离开上京。
几个月来,不知殊拂檐怎麽度过。
心心念念的皇帝之位,殊拂檐还是让出去了。
亡魂虚叹一声,上榻去,半搂着他。
“拂檐,放过自己。”
第二日,雨停了。
殊拂檐起身後就心神不宁。
昨晚他总感觉萧翊来了。
他苦笑一声,怎麽可能。
萧翊远在边关,就算不远万里赶来,那也需日夜兼程多日才能抵达。
他怕是失心疯了,幻想萧翊在身边。
殊拂檐暗骂自己没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