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她搭脉后一惊,赶忙将手覆在黎淮音额头,“你发烧了!”
&esp;&esp;黎淮音起初还未觉得哪里不适,但听她这么一说,突然就觉得有些头晕,被屋子里暖乎乎的热气一烘,她便更加昏昏欲睡了,甚至脚下都一时有些不稳。
&esp;&esp;萧婉华着急得不行:“哎呀,怪我,忘了嘱咐你们早些回来。”
&esp;&esp;谢清棋看到萧婉华焦急的样子,安慰道:“母亲,您先别急,淮音只是有些轻微发热,这里有我呢。”
&esp;&esp;她写了方子让人去煎药,又令取了热水来,对萧婉华道:“母亲,您先回去休息吧。”
&esp;&esp;“我怎么放心得下,音儿她……”
&esp;&esp;“母亲,您在这里,淮音她也无法安心休息是不是?”
&esp;&esp;萧婉华面露犹豫,片刻后才一步三回头地走了。待萧婉华走后,红莺忙扶了黎淮音去床上躺下。
&esp;&esp;谢清棋坐在床侧,心里闷闷的,低头垂眸道:“对不起,今日只顾着央求你出门,没有照顾好你。”
&esp;&esp;黎淮音轻笑:“我没事的,今日很开心。”
&esp;&esp;谢清棋听她这么讲,心里忽然有了某种预感。
&esp;&esp;果然,黎淮音下一句说道:“年节彻底过去了,我也该……搬出去了。”
&esp;&esp;谢清棋知道她的意思,这些日子两人都是前所未有的放松,但朝廷开科诏令已经颁布,黎淮音也该早做准备了。
&esp;&esp;她有些失落,但没有说话,只取了柔软帕子蘸湿,又将多余水分拧下,轻放在黎淮音额头。
&esp;&esp;在外面时,黎淮音半张脸埋在毛茸茸领子里,看不出脸色如何。现在躺在床上,面色果然苍白极了。
&esp;&esp;谢清棋心底像是被揪了一下,眼眶发酸,眼泪被她强忍回去:“我知道的,说好了要帮助你改头换面参加科考,我没忘。”
&esp;&esp;过了会儿,谢清棋又换上一条新的帕子,外面青榕便端了药进来。
&esp;&esp;许是意识到要分开了,谢清棋去扶黎淮音坐起来,她没拒绝。
&esp;&esp;谢清棋端着药,轻轻舀起一勺,笑道:“我们初次……初次离得这么近好像也是我喂你喝药,没想到已经过了几个月了。”
&esp;&esp;见黎淮音张口喝下,她又道:“那时候你还怀疑我在药里下了毒。”
&esp;&esp;黎淮音抬眸:“没有。”
&esp;&esp;谢清棋不信:“你那时没有怀疑我下毒?”
&esp;&esp;黎淮音轻轻抿唇,认真道:“没有怀疑你下毒,我是怀疑,你开的方子就是毒药。”
&esp;&esp;谢清棋:“……”
&esp;&esp;你舔一下自己的嘴唇真的不会中毒吗?
&esp;&esp;谢清棋轻哼一声,“那你还放心让我针灸?”
&esp;&esp;“是我放心,还是某人在我的药里动了手脚?”
&esp;&esp;“你……都知道了?”
&esp;&esp;“平白无故多出一碗药,还挺难不知道的。”
&esp;&esp;“……”
&esp;&esp;谢清棋喂她喝完药,帮她将被子掖好,笑道:“那你猜,刚才的药放没放东西?”
&esp;&esp;黎淮音再次醒来时,天光已经大亮,感觉有东西压在被子上,她低头看去,就见谢清棋趴在床边,只露出了半张脸。
&esp;&esp;她竟一晚没走?
&esp;&esp;谢清棋脑袋枕在一只胳膊上,此时还在微微皱眉,细密的睫毛紧紧覆在眼睑,像是没有彻底放松下来。
&esp;&esp;桌上突然传来一点声响,黎淮音下意识去看谢清棋,没醒,看来真是累了。
&esp;&esp;黎淮音这才抬头看去,竟然是昨晚的那只兔子。
&esp;&esp;笼子内不知何时铺上了软地毯,上面还有几片被啃食一半的青菜叶。兔子肉乎乎的爪子踩在垫子上,眼睛正鬼鬼祟祟地张望着黎淮音这边。见她看过来,兔子耳朵动了动,又缩回了笼子角落。
&esp;&esp;黎淮音收回视线,嘴角轻扬,看着谢清棋眉间那道浅浅的印子,手指轻轻抚了上去。
&esp;&esp;兔子的醋也要吃?
&esp;&esp;黎淮音的食指轻轻贴在谢清棋的眉眼处,一下一下缓慢又温柔地抚过,睡梦中的人儿似有所觉,搭在被子上的手动了动。
&esp;&esp;下一秒,那只手抬起后一挥,将“罪魁祸首”按在了床上。
&esp;&esp;黎淮音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一股酥麻痒意从手背起,沿着手臂,一路传向四肢百骸。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