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人群中看热闹的小二听到自家东家的声音,急忙低头溜回店里。
&esp;&esp;“呸呸呸。”那妇人身后走出一人,不悦道:“说什么呢,哪有这么咒自己生意的?”
&esp;&esp;她声音小一些,没有被底下的人听见。眼尖的人只看到酒楼那最是性格暴躁的东家见了她便笑得眼角都出现了几道皱纹,两人不知说了什么,相携着离开了阁台。
&esp;&esp;经妇人这么一说,周围各店的掌柜开始纷纷为谢清棋说话,他们可不想哪天就这么被无缘无故地带走审问。
&esp;&esp;来针灸的小姐坐轿到了百米外就发现前面被人围得水泄不通,丫鬟回禀说医馆被封,官兵正要带走谢大夫。
&esp;&esp;“不过,那官兵人证物证都没有,只凭一句话就要拿人呢。”
&esp;&esp;不一会儿,有一家丁打扮的小厮挤进人群,竟是直接走到了那队官兵前:“我家小姐说,你们若是随意冤枉谢大夫,朝中杨御史会参府尹大人一本。”
&esp;&esp;那官兵一个头两个大,他当然知道这次封店抓人既无人证也无物证,根本不合律法,可是府尹大人亲自吩咐他过来,很明显眼前这大夫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esp;&esp;“人证就在府衙内,等着与谢大夫对质。”他硬着头皮上前,看样子是非带走谢清棋不可。
&esp;&esp;谢清棋皱眉看着眼前的人,以她现在的武功,一个人打一队官兵也不是不行,但是事情闹大了指不定就要暴露真正的身份,那样的话……医馆这条获得消息的通道就断了。
&esp;&esp;她不能冒险。
&esp;&esp;谢清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的到来,总之原书中的科举时间提前了,打仗似乎也要提前了,她必须要知道朝中尽可能多的消息,才能在接下来的变故中保护好黎淮音。
&esp;&esp;谢清棋安抚众人道:“诸位,我谢红行得端做得正,没做过的事就是没做过,请相信我会给大家一个交代,悬壶堂绝没有草菅人命。”又对于掌柜道:“照顾好她们,在我回来前你们就先休息一下。”
&esp;&esp;“东家!”
&esp;&esp;众人忧心忡忡,谢清棋反而看起来最不以为意,跟着官兵离开了长乐街。
&esp;&esp;到了府衙后,谢清棋却根本没有见到所谓的人证,连府尹升堂的环节都没有,官兵直接将她带到了牢里。
&esp;&esp;谢清棋心里不免有些失望,还以为能亲眼看一下古代升堂的场景呢。
&esp;&esp;她被带着向里面走去,越往深处环境越是阴暗潮湿,空气里似乎能滴出水来,其中还夹杂着腐烂和血腥的气味,谢清棋忍不住皱眉,脑袋被浓烈的气味冲得有些发昏。
&esp;&esp;路过其中一片牢房时,里面的人看到她们来便开始冲到牢门处,手臂使劲够向谢清棋的方向,大声地喊冤叫屈,声音嘶哑又难听。
&esp;&esp;谢清棋有些后悔过来了,心里正暗叹失算时,里面突然传来了几声惨叫,凄厉程度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esp;&esp;前面的人转头看向她:“怕了?”
&esp;&esp;谢清棋认真思考了一下:“好像是有点。”
&esp;&esp;那人哼笑一声,带她沿着原路返回,最后打开一间空着的牢房让她进去,“在这里老实一点,不然就把你和那些人关在一起。”
&esp;&esp;呵……上来就是一个下马威啊。
&esp;&esp;谢清棋环顾四周,墙壁已经有些发霉,但好在地面还算干净,说明这些人并没把她真的当做罪大恶极的犯人。她呼出一口气,盘腿坐在了角落的茅草上。
&esp;&esp;她本来以为是那天来找茬的男人要状告她,但现在看来,想对付她的另有其人。
&esp;&esp;其他医馆的人眼红她赚钱?还是因为她药材卖得太便宜影响别人医馆的经营了?
&esp;&esp;谢清棋摇摇头,很快就否定了这个想法。第一,那些人应该不至于这么恨她。第二,他们也没有能让府尹大人帮忙抓人的实力,否则也不用靠医馆赚钱了。
&esp;&esp;正当谢清棋毫无头绪地猜测时,外面传来了一道讨好的声音:“陈公子,那大夫就在里面,您请。”
&esp;&esp;谢清棋没有起身,看着外面的人脚步一步步走近,最后停在了她的正前方。
&esp;&esp;隔着铁栏杆,谢清棋抬头看去,眼前的人倒是真的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esp;&esp;陈织。
&esp;&esp;——
&esp;&esp;“小姐,不好了,我方才听说姑爷她被官兵带走了!”
&esp;&esp;黎淮音正在作画,听到这个消息时一下站了起来,手中狼毫因为颤动滴下一滴浓墨,画上清幽淡雅的墨色因为这个意外变得有些污浊,好似宁静的湖面被投入了一颗石子,泛起阵阵涟漪,打乱了原本的平静。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