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浔侧眸扫视他一眼,本不欲理会,但最后还是道:“吴大人成婚了吗?”
吴驿丞笑道:“殿下这是什么话,下官如今三十有二,跟夫人都成婚十年了。”
“殿下为何如此发问?”
吴驿丞见谢浔不语,很快联想到今晚一眼便能看出不合的晋王世子与准世子妃。
脑袋转转,他道:“殿下与元姑娘,可是有什么误会?”
谢浔没理会。
吴驿丞完全不在意,他在驿站做这么多年,最擅长地就是制造话题。
他兀自开口:“下官刚跟夫人认识时,为了与夫人见面,每日都要特地走上六七里路去她那胭脂铺买胭脂。”
“那会下官月俸三两银子,除却米面粮油其余都买了她的胭脂,就这么买了两年,她终于主动跟下官说了句闲话。”
“下官现在还记得那句话,她说‘是给妹妹买还是给媳妇买啊,怎么眼光每次都那么差,不训你的呀?’。”
谢浔眉心微蹙。
他不理解,也不会理解这种行为。
他已习惯身居高位,与元衾水的关系在大部分时刻,也是元衾水主动。
谢浔这辈子低头最多的时刻,就是在元衾水双腿间,给她口的时候。
他评价道:“你太畏缩。”
吴驿丞道:“殿下,下官这叫小心。”
“有了第一句就有了第二句,有了第二句还愁她不是我夫人吗?”
谢浔认为他在狡辩。
他问:“你们很和睦?”
吴驿丞道:“那是当然。”
谢浔见他笑得眼睛眯起,而自己脸庞仍有轻微的灼热感,不由生出一种妒忌之心。
他脸色不大好看地站起身:“吴大人,你也早点睡吧。”
吴驿丞还没说完:“诶殿下——”
“不必相送。”
元衾水忍不可忍地开口:“谢浔——”
他的手移到脸颊旁捂住了她的嘴,元衾水就这么猝不及防的吻住他的掌心。
她气的脸颊发红,正欲发作,听见男人低冷到异常的声音:“先别说话。”
元衾水下意识止住声音。
她有些茫然,长睫扫弄在他的手指。
空气仿佛凝结,紧接着谢浔松开手将她朝床里推去,元衾水还没坐稳,下一瞬便听见外面陡然响起兵刃交接的声音。
房门被猛然推开。
亲卫闯入,“殿下小心,是匪寇!”
与此同时,离元衾水最近的窗口处传来砰地一声巨响,一个穿蓝短褂面露凶相的男人手持弯刀破窗而入,目标直奔谢浔。
元衾水躲在床里,见状顿时惊叫出声:“殿下小心!你后面!”
谢浔面沉如水,手中巾帕挡过一刀,随即手指精准钳制住男人的手腕往外一翻,骨节断裂声传过来,弯刀掉在地上。
他单手将人摁在圆桌,脚尖一提,刀柄落入手中,向下动作利落地一刀割穿男人的喉咙。
他是背对着元衾水动作的,但是元衾水仍然看见血液飞溅而出。
她愣在原地。
打斗并未即刻中止。
谢浔一直在离她不远不近的地方,人都被他吸引,元衾水缩在床里,尚算安全。
外面呼喊声不绝于耳,窗口处又冲进来两名壮硕匪徒,一名被谢浔用弯刀解决,另外一名被亲卫按在地上。
外面打斗声也跟着弱了下来。
“殿下留几个活口吧。”
“嗯。”
混乱中,师青的声音从外面匆匆传进来:“殿下你没事吧。”
“外面共计十三名匪寇均已被俘获,看样子从前杞河县那姓严的部众,此次应是知道您再次歇息,大概其图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