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熄灭,房间重归寂静,云依斐很快就陷入了沉睡。
席承宇倚着墙,在门口站了很久才踱步回到主卧。门口的矮柜上,她的衣服原封不动地放着,他折回她的房间,把她的衣服放在床头,替她穿上内裤。起身时瞥到她没有媚态的安静睡颜,他又情不自禁地在她的唇上轻轻一吻,轻手轻脚地离开了房间。
回到主卧,屋内还残留着靡靡之味,床单褶皱不堪,凌乱地铺在大床上,被子乱七八糟地堆在床边,一角拖在地面。没有被疏解的情意又掀了起来,他面不改色地回到床上,拖拽着被子盖在身前,靠坐在床头,仰头喘息,脖颈上青筋跟跟分明,喉结不停地滚动,胸膛起伏,手臂肌肉隆起,肆无忌惮地快速摆动。
屋内好不容易散去的味道又开始泛滥,她残存的气味和他的呼吸交织缠绵,鈎筑成一面坚不可摧的墙垣,将他困厄,沉溺,心甘情愿。
一声喟叹,屋内回归沉寂。
-
云依斐翻身向左,伸手摸向身旁,光滑的床单没有丝毫的温度。她倏地睁开眼坐起身,枕头上平整得没有一丝褶皱。
他没有过来,意识到这一点後,她的心里突然冒出一丝怅然和酸涩。
门缝里有微弱的光亮和一道模糊的声音,她打开灯,摸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快四点了。
她踩着拖鞋走出房间,循着声源,看见男人靠坐在沙发上,捧着一本书,垂着眼眸,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在看书。厨房传来淡淡的香味,云依斐轻皱鼻子,嗅到了鲜味。
她蹑手蹑脚地走到他的身边,一边轻轻地抽出他握在手中的书,一边观察他俊俏的眉眼。男人猝不及防地睁开了双眼,眼眸清明,没有一丝困倦,云依斐愣了一下,抿着唇坐到他的身边,若无其事地轻声问他:“怎麽不回房睡?”
“抱歉,吵醒你了?衣服还没烘干。”
“你睡觉烘干机就停止工作了吗?”云依斐的语气有些冲,生气地抱胸,勾起的脚背有一搭没一搭地踢着他的小腿,“还是你不想和我一起睡?”
席承宇无措地看着她,没有想到自己的行为会让她误解,他牵起她的手,无奈地叹气,“我睡不着,怕影响你。”
“为什麽睡不着?”她嘟着嘴,玩弄着他的手指,思绪不可避免地飞到先前的愉悦,是这只手指吗?还是另一只?
为什麽睡不着,原因有很多,激动,躁动,不满,每一个都难以啓齿。所以他没有回答。
云依斐却毫无察觉,身体不管不顾地贴上前,抱着他的手臂,在他的肩头轻咬了一下,“你怎麽不回答。”
“斐斐,”胸前的软肉贴着他的手臂,呼吸撒在他的脖颈,眼见星星之火又要燎原,他侧身把她抱在膝上,抵着她的额头,压着嗓低声说,“别勾我了,我不想得前列腺炎。”
之前光顾着自己的愉悦,完全忘记顾及他的感受。她突然明白了他半遮半掩的话语,羞红着脸埋在他的肩头,手却不敢再随意撩拨,耳边响起一阵宠溺的轻笑,她抿了抿唇,轻声地说:“要不我帮你……”
“嗯?”
席承宇没有听清,又见女生踮着脚从他的腿上下来,跪在他两腿之间。她颤抖地伸出手,勾着他的裤带,仰头看他的眼神有一些羞怯,声音却比刚才大了一些,“我帮你。”
“斐斐……不用,”席承宇推开她的手,把她抱到身边,顾不上女生恼羞成怒的眼神,他专注地看着她,认真地说,“脏,你不用这样。”
“可是明明你也……”云依斐着急反驳,可是因为面子薄,她垂下了眼,声音越来越轻,“……这麽帮我的。”
“不一样的,斐斐,”他勾着她的下巴强迫她擡头看着自己,“看着我。”
云依斐还是不满,但更多的是羞怯,耳尖发红发烫,“有什麽不一样。”
他皱了皱眉,轻啧一声:“这是一种只取悦男人的方式,看着女人匍匐于下,看着她们痛苦的表情来满足自己心里变态的占有欲与高高在上的掌控欲。很少有女性能通过这种方式得到快。感,不仅如此,更多的是生理与心理的双重痛苦。”
“所以你不必这样,我会心疼,因为你是我的爱人,我爱你。”
心里的不满和猜忌因为这一段话全然消散,爱意在胸腔塞得满满当当。她意有所指地问:“那你……就这样?”
他在她的嘴角啄了一口,挑了挑眉,玩笑地说:“你也知道的,忍忍就过去了,一次两次也不会坏,所以别去管它了。”
“可是……我愿意的。”
“嘘——别说了,斐斐,再多来几次我不敢保证自己还有足够的理智拒绝你。”
“为什麽要拒绝我?”
席承宇深呼吸,耐着性子和她解释,“首先,家里没有套。我是个正常的男人,心爱的人就在怀里,我当然也想和你做爱,可我得对你负责,我们至少不能这麽随意,全凭一时的冲动就滚在一起。”
“早就滚在一起了……”云依斐小声嘟囔,心里却是再也没有怨言了。她会同意到他家来,的确也抱着一些想法,但更多的也的确如他所说是一时冲动,同时也还有一些激素影响的加成。她故作坦然问,“其次呢?”
“其次,你不再去睡会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