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茹刚把手机标题写好,温朔就像只敏捷的小猴子,一下子从陆烬怀里挣脱,朝雪茹扑过去,试图抢过手机删掉那段“黑历史”录像。陆烬反应也快,长臂一伸,把温朔捞了回来,无奈地笑着说:“别闹,小心摔着。”
看着他俩的互动谢宴笑出了声。
温朔一边往嘴里塞着面包,一边含糊不清地说道:“听说古镇里的小巷子错综复杂,说不定我们走着走着就迷路了。”陆烬轻轻拍了下他的头,递给他一杯牛奶,“放心,有我在,丢不了。”
收拾好行李,他们踏上了前往古镇的路途。六人踩着青石板路前行时,温朔的运动鞋发出"咯吱"声响。陆烬将他的手揣进自己大衣口袋,羊绒布料下是交缠的十指。谢宴突然指着街边茶寮的幌子:“快看!这旗子比温朔的脸还大!”
温朔立刻炸毛:“我的脸才不大!”他踮脚去够幌子,却被陆烬按住帽檐。茶寮老板笑着探出身子:“几位要点什麽?我们这儿的碧潭飘雪可是非遗手艺。”
温朔眼睛一亮:“来六杯!”
茶馆二楼的雕花窗边,温朔趴在栏杆上看风景。陆烬将茶盏推到他面前,蒸腾的热气模糊了镜片:“小心烫。”温朔突然转头,鼻尖几乎触到他嘴唇:“你说这茶里真的有雪花吗?”
谢宴在对面笑出声:“温朔,你以为是魔法学校吗?”
陆烬被温朔突然凑近的动作惊得瞳孔微缩,镜片後的眼睛在热气中忽明忽暗。他喉结滚动,擡手将温朔滑落的碎发别到耳後:“茶里没有雪花,但。。。”指尖轻轻点了点少年鼻尖,“你鼻尖沾了片茶沫。”
谢宴笑得打翻了茶杯,于淮安眼疾手快接住瓷杯,顺便将他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後。“温朔这脑回路,确实像在魔法部任职的。”于淮安笑着递纸巾,指尖不经意擦过谢宴嘴角的茶渍。
林茉端着茶盏从楼下上来,雪茹跟在後面抱着一叠油纸包。“买到桂花糕了!”雪茹扬了扬手里的点心,“老板说这是用清晨带露的桂花做的。”温朔立刻凑过去,鼻尖在纸包上蹭来蹭去:“真香!”
陆烬看着他像小兽般嗅闻的模样,无声地笑了笑,将一块桂花糕掰成两半。温朔张嘴要接,陆烬却突然将糕点递向谢宴。谢宴刚要伸手,于淮安却按住他手腕,把糕点塞进自己嘴里:“谢谢陆总。”
“于淮安!”谢宴气得直瞪眼,于淮安却慢条斯理地擦拭嘴角:“怎麽?你想让我吃醋?”谢宴立刻怂了,缩在于淮安怀里啃桂花糕。温朔看着这幕轻笑一声说:“我们拍张照吧!”
温朔的指尖在抖音特效栏滑动时,茶馆雕花窗棂正将夕阳切成菱形碎片。“找到了!”温朔突然将手机怼到陆烬面前,超现实滤镜让他的五官在屏幕上扭曲成液态金属。陆烬往後仰时撞翻了茶盏,滚热的茶汤在青石板上蜿蜒成诡异的图腾。
“这是什麽?”陆烬的声音难得出现裂痕。温朔得意地晃动手机,滤镜切换成几何棱镜模式,将他的脸切割成无数个多边形碎片。谢宴笑得倒在于淮安怀里:“你现在像被CT扫描的毕加索。”
林茉突然指着窗外:“快看!糖画师傅在直播!”雪茹顺着她手指望去,铜锅旁架着的手机正闪烁着七彩灯环。温朔立刻切换成前置镜头,把陆烬的侧脸强行框进特效里。
“茄子!”温朔大喊着按下快门,照片里陆烬的眼睛被拉长至太阳xue,睫毛在变形的眼眶里颤动如困兽。林茉掏出警官证:“我要以破坏市容罪逮捕这个特效。”雪茹笑着往她嘴里塞了颗陈皮梅。
“你们也来!”温朔不依不饶,把手机对准谢宴。谢宴看到滤镜里自己的唇色变成荧光粉,吓得差点咬到于淮安的领带夹。于淮安配合地调整角度,让滤镜将两人的影子合成连体婴。
陆烬看着他们笑作一团,无奈地摇头,却在温朔再次举起手机时主动靠近镜头。这次他学乖了,微微侧头避开最夸张的瘦脸效果,滤镜却突然切换成“流体溶解”,将他的西装融化成彩色糖浆。
“咔嚓”声接连响起,温朔满意的选了一个配乐《oriente(inalMix)INNDRIVE》
谢宴听到这个音乐瞬间想到“注意看眼前这个女人叫小美,她跟前站的这个人叫做小帅”随後忍不住偷笑。
陆烬耳尖渐渐泛红,却在温朔回头时恢复了一贯的沉稳:“回去把那些照片都删掉。”
“才不要!”温朔笑着跑开,陆烬在後面不急不缓地追。谢宴和于淮安并肩走着,看着他们打闹的背影,谢宴突然说:“要是能永远这样就好了。”于淮安握紧他的手:“会的,只要我们还能呼吸。”雪茹突然指着窗外:“快看!有人在放荷花灯!”五人同时探头,河面上星星点点的烛光随波荡漾,像坠落人间的银河。温朔突然起身:“我们也去放灯吧!”陆烬刚要阻止,他已经跑得没影了。
茶馆老板是位白发苍苍的老人,见他们要放灯,笑着拿出几盏未点燃的荷花灯“写上心愿吧。”老人递来毛笔,“心诚则灵”温朔接过笔,在灯上画了个歪歪扭扭的心电图,旁边写着“陆医生永远不加班”
陆烬看着他认真的侧脸,突然想起上周连轴转48小时後,温朔抱着保温桶在医院走廊等他的模样。他接过笔,在灯上写了“温朔每天睡够八小时”温朔看到後立刻抗议:“不行!我要改成陆烬陪我熬夜”
谢宴在于淮安耳边低语,後者笑着在灯上画了颗爱心。林茉在灯上写“永远爱你雪茹”雪茹则写“林茉每次出警都安安全全的”五盏荷花灯放入河中。
返回茶馆时二楼的茶已经凉了,但衆人的谈笑声却愈发温暖。林茉弹起吉他,温朔跟着哼唱,陆烬的手指在他膝盖上打节拍。谢宴在于淮安怀里打盹,雪茹靠在林茉肩头刷手机,偶尔擡头插句话。
海浪声渐渐传来,与古镇的更鼓声交织成奇妙的韵律。六盏荷花灯仍在河面上漂流,载着他们的心愿,驶向未知的远方。而属于他们的故事,将永远在时光长河中闪烁,如同那些永不熄灭的灯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