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这不靠谱,并且不愿意相信的推测打飞,又正式地自我介绍了回。
“老陈同我说过你许多次哈哈。”皇帝笑呵呵的,一副邻家爷爷样儿,“说是你会得可多,人性子也好,帮了他许多忙呢。”
宁归竹轻咳,“是伯父谬赞了。”
他明显满身写着尴尬,皇帝就去瞧陈县令,陈县令想了想,说道:“他这次也是听说了咱们县的变化,特意来瞧瞧,想看看能不能把工匠捎远些,也教教其他地方的人。”
从工学堂里出来的人,对手艺抓得没那么严,这事确实可行。
话题又进入了舒适区,宁归竹逐渐便放松下来,与人畅聊。
皇帝越聊越满意。
这哥儿的来历虽然有些不对劲,性子却简单得很。老陈干这些事还想搏个千古留名呢,这小哥儿倒好,满脑子都是想让人吃饱穿暖,老陈每月给那点银子就能让他心满意足了。
问他缺不缺什么就只摇头说不缺,追问得多了,才道:“平日里能时常吃上肉,冬天有棉衣穿,我们还有两个院子住,真不缺了。”
在场的全是老油条,哪里看不出他这话是真心实意?但也正是因为他说得真心实意,几人才哑然,不知该说什么是好。
太子问道:“你们就没想过聘用几个奴仆,让人端茶送水,洗衣做饭?”
宁归竹诚恳:“不自在,不喜欢。”
“……你夫君也这么想?”
宁归竹:“他更不乐意家里有外人。”那样不方便亲亲抱抱。
“……”
天家父子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大太监‘林伯’便接话道:“听说你家是个小哥儿,不准备为他多备点嫁妆吗?”
宁归竹纠结了下。
在撒谎搪塞和老实交代之间,选择了后者:“我们会教五福读书练武,至于嫁人,我没想过。”顿了顿,又道:“如今的世道下,男子若是有心算计,再多嫁妆也是他人的,只有多些本事才能立足。”
皇帝闻言蹙了蹙眉,旋即又散开:“这个理也不算错。”
地里出身的泥腿子,对男女哥儿的判断就是:能干活和没那么能干活,有本事的人总归能在他这得到些优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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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锦州将刚买回来的点心放到桌上,顺手给人续了碗茶水,刚在宁归竹身边坐下,就见天家父子偏头看过来,他下意识挺直了脊背。
太子笑道:“听老陈说你是个没志向的,就想在家陪着你夫郎?”
“是啊。”
熊锦州回答得很顺,神情上还有点摸不着头脑。陈县令都这么同这几位说了,怎么还要多嘴又问一回?
太子:“……”
这夫夫俩每次理直气壮的点,都有些让人无语心塞。
天底下多的是无欲无求的人,但若是遇着足够强大的权势,也会在三言两语间改变志向。
宁归竹不知道他们身份也就罢了,怎么这捕快也是如此?
熊锦州的本领虽然不错,但还没到让他们刮目相看的地步,被这么噎了一下,太子不太想搭理他了,又换了话题与宁归竹闲聊。
宁归竹心里沉沉叹气,也不知道怎么有那么多可聊的。
时间一下子便来到中午。
宁归竹便道:“时间不早了,几位要不留下来吃顿饭?”
聊得太久,那根害怕紧张的神经早就放松了,左右已经如此,不如大大方方地招待。
皇帝想了下:“那就麻烦了。”
“不麻烦,都是我习惯了的事。”宁归竹说完,又对熊锦州道:“锦州你去买点菜回来。对了,肉要五花的。”
“好。”
眼见人起身,就要出门,宁归竹又追加了句:“买完菜记得把孩子们接回来,还有安和也别忘了。”
“知道了。”
目送熊锦州离开,宁归竹又同几人说道:“那你们慢慢聊,我先去厨房了。”
熊才廉抓住机会起身,“我同你一起。”
他方才一直在人群里面当鹌鹑,这会儿一看周围,官职最低的就是他了,正好顺理成章地换个地方透透气。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还有一章,下午六点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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