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十五分,睡在副首席专有单人间的阿列克谢骤然惊醒。
他喘着粗气,深麦色的胸肌在室内昏暗的光线下失序跳动,隐隐能窥见氤氲于滚烫皮肤上的汗液,以及盘踞在心脏之外,色泽莹润的白色珍珠印记。
此刻的阿列克谢,有种理智者失控後濒临崩溃的美感。
阿列克谢擡手,生着粗茧的手掌揉着汗湿的银白色长发。
在脱离了副首席的身份的私人空间里,他褪下了那张冰冷克制的面具,原先整整齐齐低束在脑後的长发被彻底放开,从他的额头丶鬓角,甚至是耳侧肆意散落,如蛛网一般贴在潮热的皮肤上。
属于雄性的温度与荷尔蒙偾张在这张冷色调的单人床上,房间内的温度并不高,甚至可以称之为是凉快,可阿列克谢却热到有些喉咙干渴。
他做梦了。
做了一个充满禁忌色彩与背德罪恶的梦境。
在阿列克谢的梦里,他看到了自己撕破那张禁欲者面具後的另一面。
一切的一切都以苍白色却昏暗的冰湖为源头,在向後发展的时间线里,阿列克谢梦境中每一帧的画面里,都被小虫母的面孔丶身形填充。
他的影子丶他的声音丶他的香气……以及将小虫母抱在怀里时所能感到的温度。
阿列克谢的额角滴落汗水。
他吐出一口浊气,闭上眼睛,宽厚的手背上绷出青筋,下颌紧收,试图将自己的思维拉扯着从梦境中脱离。
但他失败了。
他根本没有办法将小虫母的身形从自己的脑海中驱散。
他该死的,如同荒野生长的禽兽一般,背离礼法,在压抑的黑暗中觊觎着老师的伴侣。
……他不能,也不应该放任自己沉沦在这种错误里。
阿列克谢按揉着发疼发紧的眉心。
他赤脚踩在地上,壮硕有力的身体半裸着,只披了一件轻薄睡袍,伴随他翻身而起的动作,勾勒出那充满爆发力的大腿肌肉,以及模糊隆起的阴影。
负罪感之下,那丑陋至极的姿态令阿列克谢神经紧绷,整个大脑丶思维都仿佛在被火焰炙烤丶折磨着。
他险些在梦里做出充满亵渎的事情。
阿列克谢抿着唇,神情冰冷。
任何一个那尔迦人都可以做到走路无声无息,阿列克谢也不例外。
借由极其优越丶能在黑暗中看清一切的视力,阿列克谢走到单人床旁侧的立柜前。
他沉默了几秒钟,随後拉开最上面的抽屉,从中拿出了一条黑亮的皮鞭。
软鞭的制成材料是某种特殊皮革糅合而成的,其整体长度并不算太长,摸起来软韧,但实则落在皮肉上的疼痛将是翻倍的。
这是阿列克谢在前几天恩泽活动时,蓦然回神,发觉自己的光脑上显示着“抢购成功”字眼後买的定制皮鞭。
他向同伴们隐瞒了自己参与抢购的痕迹,并将这条皮鞭放在抽屉深处,就好像是在提醒自己什麽似的。
而现在,它派上了用场。
静谧黑暗的副首席单人间内,清脆的抽打声总会间隔两三秒後交错响起。
它们被隔音的墙板笼罩在这片有限的空间内,伴着皮鞭重重落下的动静,随之而来的是那沙哑剧烈的喘息,以及顺着阿列克谢下颌丶胸膛滴落在地的汗珠。
交错狰狞的鞭痕,盘踞于白银特遣军副首席那肌肉线条完美的脊背之上,一道又一道,在每一次的剧痛之下,都恶狠狠告诫着阿列克谢他的身份丶地位,告诫着他不应该在梦中妄想占有。
淋漓滚烫的汗洇湿了阿列克谢的发丝丶鬓角,流淌着聚在他的锁骨间。
他本以为疼痛能驱散这股晚间暴涨的欲渴,可某些忍耐之後达到阈值的失控和潮热濡湿,似乎也在嘲笑着阿列克谢的不自量力——
你早已经违背教条。
即便是忏悔丶自罚,也将毫无用处。
阿列克谢偏头,自散落月辉的半截玻璃反光上,看到了自己宛若困兽一般丑陋的面孔。
狰狞,饥渴,眼白内充斥着血丝。
他双腿岔开跪坐于地板之上,颈间青筋跳动,肩胛与背脊拉满成弓,饱满的胸膛剧烈起伏,同受虐狂一般,竟在鞭笞的剧痛下,极度难堪地沦落为受情潮操控的狼狈雄兽。
喘息间,轻薄的浅色睡袍轻晃,露出了粘连在阿列克谢深麦色肌肤上的白。
……那痕迹犹如蛛网,呈水花状一簇簇炸开,死死缠住了这只根本逃不开的猎物。
这一晚,他将夜不能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