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洛明瑢寻了矮凳坐下,也在看火,沈幼漓默不作声地挪动自己的凳子,紧紧地挨着他,手臂贴在一起,然后,脑袋也搁在他肩头。
洛明瑢无甚反应,只是任由她靠近。
沈幼漓算是看明白了,他从未放弃过这个家,只是在为一直以来的事生气委屈,还有那不知名的病,也让他瞧着比从前淡漠。
自己得多加努力,把他哄好,让他开心。
这时候两个孩子也进来了,还搬了凳子,四个人一起,闻着灶里慢慢熬出了菜香和肉香,格外安逸。
沈幼漓看了洛明瑢好一会儿,转身进屋去。
他微微侧头,很快收回视线。
沈幼漓也很快就回来了,手里拿了一把梳子,还有一根乌木簪,一根发带,她一直在扮男装,房中不缺男子饰物。
“可别把头发弄脏了。”
她喃喃自语,要给洛明瑢束起头发。
梳子像在半埋在雪中,顺着雪瀑往下,沈幼漓细心地,一下一下给他梳顺,洛明瑢沉静面容和白发在火光映衬下晃着橘红或灿金色的光,沈幼漓一时瞧得恍神。
“要发带,还是簪子?”
洛明瑢点了点她拿簪子的手。
将发簪簪上,沈幼漓摸摸他的头发,再不经意顺着脸往下,指腹在他下巴底轻轻柔柔地摩挲。
孩子看不懂,洛明瑢则抿着唇,不轻不重看了她一眼。
作恶者心道,若孩子眼下不在跟前,她一定和他寻些乐子。
釉儿撑着脸说:“我也想要这样的头发……”
沈幼漓轻斥:“小孩子不许胡说,“
釉儿鼓起了腮帮子不服,丕儿认真和她说:“不可以,阿爹睡了一年多头发都白了,这是病了,你不要学。”
“好吧……”她只能接受现实。
菜出锅,外面的天也慢慢暗了下来,沈幼漓朝外头望,马车一驾也不见踪影,人早就走光了。
那就是说,洛明瑢今晚不会走了?
她暗自高兴,顺道把洛明瑢安排坐在自己身边,不住地往他碗里夹菜,再看看女儿和儿子,虽然也有,但是不敌他多。
于是沈幼漓夹什么,洛明瑢就吃什么,筷子也不往菜碟里边伸。
沈幼漓贴上他的肩膀,小声商量道:“今晚丕儿和釉儿睡一间,你和我睡,好不好?”
两个孩子都小,眼下还能住在一块儿。
“为何?”
“我有话跟你说。”
“嗯……”
见他答应,沈幼漓心中高兴,哼着歌,把菜夹到他碗里:“多吃点,你都瘦了。”
釉儿和丕儿对视一眼,不约而同摇了摇头。
吃过饭,收拾了碗碟,洛明瑢又担起洗碗的重担,等一家人忙忙碌碌,全洗漱过,已经是三更天。
沈幼漓在釉儿屋里,陪着两个小孩说了好一阵话,看着安然睡在床上的丕儿,她真担心是一个梦,偷偷掐了自己好多下,终于相信了。
她看看床铺大小,甚至想跟两个孩子睡在一块。
不行不行,外边还有个更要哄的等着她。
好心情,好心情……沈幼漓默念着这句,才舍下两个孩子,替他们掖好被子,关门出去了。
走出来,洛明瑢仍旧在看那本《乙巳占》,暖炉中炭骨已经不剩多少暖意,他仍旧没有起身的意思。
眼见书又翻过一页,沈幼漓将他手里的书抽掉,牵着人往自己屋中去。
洛明瑢半点不抵抗,跟随在她背后走,又被她按在榻边坐下。
沈幼漓关上门,以防万一还上了栓,这才走到他面前。
洛明瑢即使坐着,沈幼漓也不过比他高出一个头而已。
她一手端起他下巴,让他仰起脸,细细打量了一番。
洛明瑢还是没什么表情,不过胜在长得太好,任是无情也动人。
她低头,贴上那两片淡红薄唇,虎口贴合在下颌,拇指按在他下巴之下,逼他仰头。
这是跟他学来的。
洛明瑢无言,却也依从她的试探,张开了嘴,在她畏畏缩缩勾他舌头时,随她了牵出去,反复追逐调弄,呼吸分明在口鼻之间,却烘得耳朵发烫。
除此之外,他不做任何主动,甚至两只手都在榻沿撑着。
“呼——”